過年的時候,顧瀟就提到過,今年要回趟沈家。
當時大選的時候有些匆忙,即便當時沈老爺子站在顧瀟那邊,但老頭子心里還擰著脾氣,這誰都能看得出來。
本來年后應該早些過去的,但因為厲北寒的病情一直拖到現在。
“小寒現在怎么樣了?”顧瀟在那邊問道。
葉南依轉頭看向厲北寒,他現在可好得不得了。
可能別人看不出他表面上的變化,但是葉南依能看出來。
光是那雙眼睛就清明了不少。
還有籠罩在他身上的那股壓抑陰郁的氣息也感覺不到了。
但這男人不可一世的氣場還是一貫如此。
又閑聊了幾句后,視頻通話就掛斷了。
最后一天的治療。
厲北寒像往常一樣躺在一張伸不直腿的小床上。
龍婆將最后兩只小毒蟲放進他的耳朵里,等待了二十分鐘后,兩只晶瑩剔透的小毒蟲便從男人另一只耳朵里飛出來。
顏色沒有出現變化。
厲北寒體內的毒素已經都清理干凈了。
龍婆看向厲北寒,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婉傾的交代,我已經完成了。”
龍婆粗糙布滿皺紋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厲北寒的手,盯著他那雙跟陸婉傾一樣好看的鳳眸,有些期許和祝福。
但更多的好像是對陸婉傾的感情。
像是在說,‘你交給我的任務,我終于完成了。’
“謝謝龍婆。”厲北寒難得會這么客氣,也是因為這段時間龍婆對他的照顧有點兒像親人。
臨走時,龍婆在厲北寒左手上系了一條紅線,讓他離開的龍家村遇見第一條河的時候,解開扔進河里。
這是他們這里的習俗,把紅繩扔進河里沖走,寓意著從此余生無病無災。
幾輛黑色越野車停在村口,離開村子的時候大叔和幾個村民站在村口相送。
厲北寒換了身往日穿的黑色polo衫,黑色短褲。
葉南依也換了身平時穿的衣服。
黑色的車窗上倒映著男人那張冷峻臉龐,他雙腿交疊看著手腕上的紅繩。
驀地,他將紅繩解開。
“龍婆不是說要到河邊才解開的嗎?”葉南依坐在他身側,想阻攔,但男人已經把紅繩解開了。
還沒等厲北寒反應過來,手就被男人拉了過去。
“老子要你無病無災。”
紅繩系在女孩兒蔥白的手腕上,葉南依愣住了,看著面前一臉認真的男人。
“老子命硬,不需要。”厲北寒緊緊握住她的小手。
到了邊境的河邊,兩人一起下了車,厲北寒幫她把手上紅繩重新解開,扔進了翻滾的河流里。
他要他的小東西,未來都平平安安。
……
車子抵達柬寨,飛機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抵達帝都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現在是三月份,天氣不算太冷了。
經過這一個月的時間,帝都的病毒已經得到了最好的控制。
交通正常運輸,所有的公共場所也正常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