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長洲赤紅著眼,一腳將這人的腿都踹斷了:“放你娘的狗屁!再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殺了你?!”
他踹的還是位十大宗門的長老,實在是半分面子都沒給。
但卻沒人敢出言置喙些什么。
誰都知道,崇山宗那群人,護柳憶可是護眼珠子的架勢,誰都不能說。
說了,像這樣踹斷腿,都是輕的。
眼看局勢突變,風時沒敢輕舉妄動。
畢竟以系統的尿性,這指不定又是什么棘手的東西。
顯然他想對了。
黑霧散去,露出了里面的兩人。
裴棋站了起來,身上的傷口已經止了血,風時一眼望進了他的眼中,驚覺他似是已經換了一個人。
原本黑白分明的雙眼變成了漆黑的一片。
他懷中還抱著空蒙的頭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傀儡般站著。
【宿主大大不好了!】青青暫時凝固了時間,為他緊急查看了情況,隨即道:【沒想到空蒙手中,居然也有一件鬼器!】
【我看了,他的是他爹留下的!能量不容小覷!宿主大大,你千萬小心呀!】
鬼器?
風時頭頂先是冒了個問號,而后在腦海中翻了翻,差點沒想出來這是個什么東西。
不就是他在問心秘境小草苗肚子里面扣出來的嗎?
一瞬間,風時反應過來,自己應該又被系統安排了。
他翻看著空間中冒著紅光的鬼器,挑眉問“這么說……這鬼器我今天還非用不可了?”
當時拿到這東西的時候,他沒想過會真的用上。
本以為已經用不上了,沒想到,系統卻在這兒給他擺了一道。
青青看了眼裴棋,點頭道:【恐怕是了,這鬼器是大魔神隕時凝結留下的產物,能爆發實力非同一般,雖然效果短暫,但足以叫宿主你應付不了了……】
風時:“……”
“你當時是不是說有什么副作用來著?”
【確實……】青青小聲道:【使用的人,極有可能會被同化,激發魔性……】
“也就是說,若心智不夠堅定,就會直接墮魔了?”
青青點了點頭,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風時思忖片刻,心說,這系統倒是提前給他準備了活路,只是,目的又是什么?
若只是為了幫他完成任務,它大可以叫空蒙根本就從未擁有過這件神器,完全沒必要安排這多余的情節。
如今到像是要比逼他用這鬼器。
難不成……是有意令他墮魔?
風時想不通。
青青也想不通,像他這樣最低級的客服,根本沒有權限知道一切,所以他幫不了風時。
“行了,順其自然吧。”
風時想,哪怕最后他真的墮了魔,從此與仙道無緣,能殺了空蒙也是不虧的。
凝固的時間在一剎那化開。
雖然風時已經做足了準備,但裴棋還是一掌拍在了他的肩上。
風時恍惚覺得自己肩膀都被震碎了,一只手已經抬不起來,口鼻中噴出血沫,滿腔鐵銹味,身體控制不住的向后滑去。
“完了完了……這魔頭果真留有后手!”
風時竟被一擊擊退,場外的眾人懸著的一顆心險些跳出嗓子。
之前一直還算平淡的沈頌鶴再忍不住,抬腳往前走了兩步,靠近了結界,面色格外陰沉。
他雙拳緊握,能感受到從風時那邊傳渡過來的尖銳的疼。
眼前有些發昏,沈頌鶴呼吸急促,恨不得能立即沖進結界。
見有人想干擾對戰,那些隱匿著的魔族也沖了出來,低吼著警告示威。
一時間,兩方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風時的目光隔著遙遠的距離傳遞過來,望進了沈頌鶴眼底。
他搖了搖頭輕笑,示意沈頌鶴不要擔心。
隨即又被裴棋飛過來的骨扇逼的連連倒退。
裴棋現下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風時,他臉上帶著的笑,和空蒙如出一轍,看樣子身體已經完全被控制。
“殺了你……殺了你,哈哈哈!”開口亦是空蒙的聲音。
骨扇鋒利的扇骨削斷了風時的一縷頭發,割入肩頭幾寸,痛感尖銳。
風時不斷閃躲著,卻深覺力不從心。
即便他用盡手段,也難以再近對方的身。
看來,系統是真的在逼他用這鬼器……
風時抬手擦去唇邊的血,直起身。
空蒙正享受著將風時踩在腳下的快感,叫囂著的同時,并沒有發現對方的異常。
他暢想著拿到神器之后的一切,腦海中已經出現了一場迷幻的大夢,仿佛施舍般對風時說著:“若你現在將神器交出來……我給你個痛快!”
他仰頭笑著,看著上方低沉的天幕,表情有些迷醉。
然而,等了許久,卻并未等到風時的回答,他目光一冷,收回視線。
“看來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說著,裴棋抬手,骨扇在半空中旋轉一周,回到他手中。
“那我便殺了你,然后再剖開你的丹田!”
暗紅色的身影逼近,一把慘白的骨扇率先極速朝風時飛來。
裴棋單手成爪,抓向風時。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烏承脫離了風時的掌控,飛來擋下了那骨扇。
蕩開的強烈風波掀起厚重的塵土。
撞擊聲大的震耳。
風時強忍著體內欲要爆裂的疼痛,抬眼看去。
這一眼,叫他心中強忍的怒意瞬間爆發。
烏承碎了。
劍體上滿是細碎的裂紋。
而那骨扇在蓄力一擊之后,也徹底廢掉。
【宿主大大撐住啊!這鬼器就是在放大人心中的負面情緒,再這樣下去,您恐怕真的會入魔啊!】
青青碰著風時的臉拍了拍,想叫他清醒一點,卻被風時一巴掌拍開了。
烏承從半空中掉落,落進了他手中。
風時分出一分心力探了探。
劍體損毀嚴重,劍靈的存在也及其微弱。
他險些失控,又強忍著平復下去,將烏承收進了系統空間,取出了一把普通靈劍。
鬼器的氣息正尖銳的在他體內亂竄,掙扎著想要逃離。
風時畢竟不是魔,想要煉化這鬼器并不容易。
耳邊仿佛一直有一道聲音在誘惑他,大開殺戒,殺了這里的所有人,殺了裴棋,殺了空蒙,殺了那些在外面看好戲的旁觀者。
風時緊蹙眉頭,魔氣抑制不住的從體內漫了出來,刻骨的疼叫他忍不住痛吟出聲。
魔氣如利劍包裹著他,分割著他的每一寸肌膚,鉆入四肢百骸,同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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