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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郁光坐在高座之上,吃著他親手喂來的葡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一個小孩子罷了,你跟他計較做什么?”

  他看都不看那女修一眼,專心研究自己手中的劍譜。

  他最近得來了一把絕世靈劍,正琢磨著怎樣的劍法才配得上它。

  女修卻不依不饒:“仙君可還記得我姐姐,不日前被您趕走之后,至今下落未明,我懷疑……”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便被郁光打斷了:“行了,這袋靈石你拿走,以后不必再來了。”

  男人的表情依舊是寡淡的,語氣淡的似一潭死水,掀不起絲毫波瀾。

  女修一張臉先是白了白,而后眼眶變紅了。

  郁光這才抽空看她一眼,目光些許溫柔:“乖,你知道我的規矩的,若這些靈石不夠,你自去找庫房多領一些。”

  女修不明白為何眼前之人的心冷的像石頭一樣,卻偏偏只掛心那魔鬼一般令人膽寒的少年人。

  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就是被他殺的,卻一句都不敢再多說,只能拿了靈石,匆匆離去。

  郁光身邊的人幾乎日日在添,也日日在減,而他最后甚至連這些女子的臉都記不清,與她們交合,似乎只是為了修煉。

  就算是哪一個多留了兩日,也不過是因為修煉起來更加契合罷了。

  在他的世界里,唯一停留最久的,便只有空蒙了。

  少年喚他一聲義父,一身本領也幾乎都是郁光親自教的。

  只不過隨著小孩越長越大,對于他這滿院脂粉的意見也越來越大了,時常會因為這些對他莫名其妙發脾氣。

  郁光好脾氣的哄著,卻并沒有為他遣散這一院子的人,空蒙若是鬧起來,他就隨手送走兩個。

  每每如此,漸漸的,空蒙便消停了。

  但這也僅僅是在郁光看來是這樣,他院中的那些女人,個個都怕極了空蒙,甚至有人自愿離去,可等出了郁光的府邸,便徹底銷聲匿跡了。

  郁光沉迷修煉,一心只想提升修為,并未留心觀察到這些。

  于是,等他發現空蒙其實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時,已經是過了很久之后了。

  起因是一位喬姓女子,因為意外懷上了郁光的孩子。

  這女子本是修真世家的大小姐,生性爽朗,不拘小節,某種意義上和郁光有些相似度因此郁光對她也稍稍留意的多一些。

  一場意外對方懷了他的孩子,郁光自認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商議之下,和對方一起,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隨后,為了叫人好好養胎,郁光為她遣散了所有人,對他更是悉心照料。

  喬小姐對郁光不能說是多么的情深義重,但為了這個孩子,還是漸漸對他動了幾分真感情。

  郁光也因著責任,將一顆心都系在了她身上。

  為此甚至忽略了空蒙。

  然而就兩人都沒想到的是,某一日夜間,喬家整族卻離奇被人滅門。

  殺人者手段狠辣,就連族內最年幼的孩子都不放過,只一個年紀尚小的族妹因寄宿在親友家中,才活了下來。

  不過,令人驚懼的卻是,滅族之人什么都沒帶走,那些貴重的法器靈石盡數散落在地,被人塵土一樣碾壓在腳下。

  喬家行善積德,頗有威望,更無什么仇家。

  仿佛這一場劫難,只是某人隨手為之,不為求財,不為尋仇,只為奪命。

  喬小姐因此去了半條命,是郁光想盡辦法將她吊著,與此同時,也在著手追查滅族之人。

  數月過去,他只知道,殺人者或是魔族,卻修有正派劍法。

  直到喬小姐即將臨盆之際,郁光親眼看見空蒙伸手掐死了她。

  女人因窒息苦苦掙扎,身下的血水浸濕了床單,漸漸的變沒了動靜。

  而掐著她脖頸的少年,臉上表情卻格外平淡,那眼神冰冷而空寂,仿佛他扼殺的,不是兩條鮮活的人命,而是什么一點也不值錢的物件。

  殺了人,他卻遲遲不肯松手,臉上的表情越發陰鷙可怖,直到手底下的人頸骨寸斷,死不瞑目。

  郁光在門外看見這副畫面,一瞬間以為自己身在夢魘之中。

  他從小養大的小孩,竟是這般的心狠手辣!

  郁光不敢相信,他推開門,赤紅著眼沖了過去。

  空蒙聽見動靜,轉身發現是他,臉上一閃而過一抹慌亂。

  “義父…”

  郁光腦海中嗡的一聲,下意識吼道:“別這么叫我!”

  空蒙臉上浮現出無辜與驚慌失措,還在問:“義父為何生氣?別…別這樣………”

  郁光紅著眼看向床上死相凄慘的女子,和她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子,抖著身子,拔出了腰間佩劍。

  鋒利的劍刃抵上了他曾經視作親人的少年的脖子上。

  空蒙的目光一瞬間暗了下去,忽的往前靠了一步。

  劍刃擦著他的脖子滑過,鮮血涌出,他卻好似不怕疼一般,仍舊直直的往前走著。

  郁光看著眼前這個漸漸變得陌生的少年,目光閃爍,但終究還是沒有收劍,質問道:“為何要這么做!”

  曾經有無數人在郁光面前指責空蒙的狠毒,他卻從未相信過,直至今日,他才明白曾經的自己錯的有多荒謬!

  空蒙最怕見到這樣的郁光,他往前走著,想要像從前一般,牽一牽他的衣袖,卻被對方戒備的躲開了。

  空蒙見狀,眼眶亦是紅了,聲音帶著委屈:“義父要為了這個女人殺了我嗎?”

  郁光咬著牙,眼看著面前的人將脖子在劍刃蹭了蹭,目光像一個偏執可怖的怪物,死死地盯著自己。

  “義父,舍得殺我嗎?”

  空蒙凝著他,哭了,仿佛他真的只是一個被冤枉的無辜之人。

  但郁光如何能信呢,若非親眼看到,他或許仍能蒙蔽自己。

  可他親眼看到他殺了人,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她族中之人,是否也是被你殺的?”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郁光的聲音輕了,他承認,在這一瞬間,他想聽到對方的回答會是不。

  可空蒙聞言,卻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齒冷聲道:“誰叫她勾引義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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