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落定,男人頓了頓。
室外晝夜交替,室內的光線朦朦朧朧。
“裴月......”男人看著她那張惺忪迷離的臉,聲音噙著淡淡的寵溺笑意,“怎么突然,這么著急?”
他無動于衷,她便往他身上貼,可是關于他問的這個問題,她答不上來。
現在她不知道。
“你快點嘛......”最終,她撒了個嬌。
可他不僅沒依她,還拿開了她的手,“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拒絕,就像一只貓爪子在她心頭撓啊撓,讓她欲罷不能。
她又伸手去環住他的脖子,“昨晚你走了之后,我老想著你,剛才做夢都是你,所以發現你過來了,我情不自禁......”
獲取利欲、害怕被責,都是人會撒謊的大誘因,在席家大房手下生活了那么多年的裴月,學會了一項技能,就是不打草稿的說出一些半真半假的謊言。
也叫,滿嘴跑火車。
席硯琛瞇起了眼眸,又一次看透了這只狡猾的狐貍精。
他問,“這些話,你走了心,還是走了腎?”
為什么他這么問。
他想知道催使裴月說謊的誘因是因為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只是這個問題,倒是讓裴月冷靜了幾分,迷亂的杏眸慢慢清晰了。
她還是不知道答案。
她只是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臉、身材、氣味,都在瘋狂的勾引著她的欲念。
現在的她沒有喝一滴酒,卻仿佛化身成了最下作的小禽獸......
“走心啊。”她又瞇起眼睛,笑意嫣然,“夢境都是由心而發的,不是嘛?”
男人的眼眸開始閃動。
這個謊言太拙劣,可是卻讓他的心開始狂跳。
愛是一種會讓人變盲目的毒,明明聽得出她在撒謊,卻因為那些謊言是甜言蜜語,又是從她口中說出,便格外的甜。
他伸手,寵溺地撥了撥她臉前的發絲,“別人走心,都有表示。”
裴月的心尖也顫了顫。
若說她之前與席硯琛只是在身體上明明暗暗的不清不白,而此刻,似乎已經延伸到了情愫上。
令她的心更亂。
她下意識的說,“晚上回來請你吃飯,再送你一份禮物好不好?”
男人彎起唇角,俯下頭封住了她的唇。
如烈火瞬間吞噬木柴一般的熱切,良久后他又錯開她的唇,輾轉到她的頸部,加深了她脖子上還未消散的紅痕。
不一會兒,又一次鈍疼將她掌控后,他在她耳邊低啞道:“去安城之前,定好吃飯的時間和地點,嗯?”
她享受著與他的親密,“你好像很期待。”
“嗯。”男人沉沉地笑了笑,“第一次和女人約飯,的確很期待。”
“第一次?”裴月雙手捧住他的臉,端詳著這勝過萬千男人,甚至很多女人都不及的美麗面容,“這些年,您難道沒和女人談過?”
她記得他當初說過,他在床事上也是第一次。
可是,戀愛不一定會發生關系,而發生關系的,也不一定是情侶。
“我看起來像是有經驗的樣子?”他反問。
不知為什么,意識到他這樣的人母胎單身到現在,第一次給了她,裴月不由自主的開心。
她沒忍住笑出聲,“像!”
她貧嘴,他便狠狠的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