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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熏沒等到陸澤回來,周五晚上,喬家出了大事。

有消息遞出來,喬家長子——喬時宴,因為喬氏集團的經濟案,可能要判十年。

十年,足以摧毀一個人。

當晚,喬父急性腦出血入院,情況很危急需要立刻手術。

喬熏站在醫院過道,不停給陸澤打電話,但是打了好幾次也沒有人接。就在她放棄時,陸澤給她發了微信。

一如既往,惜字如金。

【我還在H市,有事的話找秦秘書。】

喬熏再打過去,這一次陸澤接聽了,她連忙說:“陸澤,我爸爸......”

陸澤打斷她。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耐:“是需要用錢嗎?我說過很多次了,急用錢的話就找秦秘書......喬熏,你在聽嗎?”

......

喬熏仰頭望著電子屏幕,表情怔怔的,那上面正在放新聞。

【陸氏醫藥集團總裁,為博紅顏一笑,包下整個迪斯尼放煙花。】

滿天璀璨煙花下,

年輕的女孩兒坐在輪椅上,笑得清純可愛,而她的丈夫陸澤,站在輪椅后面......他手里握著手機正與她通話。

喬熏輕輕眨眼。

良久,她聲音帶了一絲破碎:“陸澤你在哪兒?”

對面頓了頓,似乎很不高興她的查崗,但還是敷衍了句:“還在忙,沒事的話我掛了,你跟秦秘書聯系。”

他沒有察覺她快哭的語調,但他低頭望向旁人的目光......很溫柔很溫柔。

喬熏眼前一片模糊——

原來,陸澤也有這么溫柔的樣子。

背后,傳來繼母沈清的聲音:“跟陸澤聯系上沒有?喬熏,這個事情你一定要找陸澤幫......”

沈清的話頓住,因為她也看見了電子屏幕上的一幕。

半晌,沈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又去H市了?喬熏我就不信,當年陸澤昏迷,這個叫白筱筱的女的拉個小提琴就把人喚醒了?即使真是這樣,有這樣報答的嗎?”

“你的生日他都記不住!”

......

沈姨越說越氣,再想想喬家處境,不禁掉下眼淚:“但是喬熏......你可要拎拎清,別在這個時候跟陸澤鬧。”

喬熏握緊手掌,指甲掐進肉里,可她感覺不到疼痛。

跟陸澤鬧?

她不會的,不是因為她這個陸太太識大體,而是因為她沒有資格。

不被愛的妻子,名分只是形同虛設!

她凝視著那漫天的煙花,很輕地說了句:“這么多煙花,一定要花很多錢吧!”

沈清不明白她的意思。

喬熏垂了眸子,開始撥打秦秘書的電話。

深夜,擾人清夢,總歸讓人不快。

秦秘書跟在陸澤身邊久了,地位超然,況且她也知道陸澤對這個妻子不在意,于是在聽說了喬熏的來意以后,語氣涼薄又咄咄逼人。

“陸太太您得先申請,讓陸總簽字,才能拿到支票。”

“就像您身上的珠寶,也是需要登記才能使用。”

“陸太太,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

喬熏掛了電話。

她低著頭很安靜,半晌,她抬眼看著玻璃中的自己......輕輕抬了手。

纖細的無名指上,戴著結婚鉆戒。

這是她身上,唯一不需要向陸澤申請,不需要向他的秘書登記報備的東西......她這個陸太太當得多可悲!

喬熏恍惚地眨了下眼,低道:“幫我找個人,把婚戒賣了!”

沈清呆住:“喬熏你是不是瘋了?”

喬熏緩緩轉身,深夜落寞的大廳,她的腳步聲都是孤獨的......走了幾步,喬熏頓住身形,輕而堅定地說:“沈姨,我很清醒!從來沒有這樣清醒過。”

她要跟陸澤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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