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一個人進了臥室,第一件事就是把藥吃了。
直到她洗漱完出來,傅景琛也沒有進房間。
隔著窗子,溫婉看見車子里的燈還在亮著,傅景琛還坐在里面。
她將窗簾拉上,像是將那些困在心頭的千思萬緒也攔在了外面。
那一晚,傅景琛始終沒有回房間。
溫婉早上起床的時候,傭人說傅先生昨晚是在書房休息的,一早就走了。
“知道了。”
溫婉坐在餐桌前,挑了些養胃的,盡量讓自己多吃一些。
“張媽,待會給先生收拾幾件衣服,放到客房。還有先生晚上慣用的香薰也拿過去。”
張媽一聽,這是先生和太太鬧別扭了啊!
她仗著自己在傅家干了很多年,想要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來教訓幾句,卻被溫婉的眼神噎住了。
溫婉將碗放下,拿起餐巾在唇角輕輕沾了沾。
抬眼,剛好瞧見上次偷偷去她書房的傭人。
“你過來。”
她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魄力。
陳芷聽到溫婉在叫她,放下手里的活就走過去。
“太太有什么吩咐?”
溫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身上穿的是傅家傭人統一的工作服,可腳上那雙鞋子,卻是巴寶莉的。
雖然是去年的過季款,但憑她的月薪,絕對消費不起。
不得不說,楚雪薇算是下了血本。
“從今天起,你就不用在這做事了,一會去管家那領三個月的薪水。”
“太太,是不是我做錯什么惹您不高興了?”
陳芷有些心虛,可一想到自己要丟了這么好的一份工作,心里是一萬個舍不得。
溫婉垂眸看了一眼,眼神示意其他傭人將餐桌收拾干凈。
她大概是和傅景琛待久了,拿捏人心那一套,居然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她不說話,起身坐到了沙發上。
陳芷跟著來到她身前。
溫婉也不搭理她,只擺弄桌上的茶具。
陳芷心里愈發沒底,暗自想著是不是溫婉已經知道了那件事情。
“太太,我求求您,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陳芷急得哭出聲來,眼看著就要給溫婉跪下。
溫婉泡茶的手藝很好,一翻動作行云流水,頗有觀賞性。
“你做了什么自己應該很清楚,不必這時候做出這番姿態。”
溫婉將白玉茶碗拿到跟前,茶香清冽,是上好的老君眉。
不知不覺間,她不僅學會了傅景琛那樣馭下的手段,就連這愛喝茶的習慣也染上了。
原本還抱著僥幸心理的陳芷,這時候已經徹底沒了指望。
她哭著跪在溫婉面前,扯著溫婉的衣角,哭得痛心疾首。
“太太,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干了那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真的需要這份工作。”
溫婉皺眉,心里卻沒有一絲心軟。
這種時候的保證,是沒有一絲可信度的。
她抬眼,示意一旁的管家將人拉起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世上,并不是所有錯誤都會被原諒的,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說完,溫婉就起身朝著門外走去,不去管身后的哀嚎。
她來到車庫,司機已經等了很久。
“太太,您今天準備去哪兒?”
溫婉挑了一輛小卡宴,在駕駛位坐下。
“以后我會自己開車,不用你接送了。”
司機一聽慌了神,先生今早還讓他多注意太太的動向,他怎么能不跟著呢!
他剛要開口,溫婉像是知道他要說什么一般,說道。
“先生那你就實話實說,他不會遷怒你的,但是我不一樣,你明白了嗎?”
說完,也不等司機再說什么,戴上墨鏡,一腳油門就將車子開了出去。
這件事沒多久,就傳到了傅景琛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