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不耐煩:“清顏,你從來不是胡攪蠻纏的人。”
蘇清顏呼吸一窒,這話像刀子直直插、進她的胸口,疼得忘了呼吸。
她自嘲笑笑,還期待什么?
“挺好的。”她攥緊離婚協議書,聲音干澀:“我沒什么需要補充的,你處理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神情太慘,男人放柔音量,“清顏,就算我們離婚,也還是朋友,你是我在乎的家人。”
他說了友情,說了親情,獨獨沒說愛情。
同床共枕三年,獨獨不是愛情。
她沒說話,陸漠忽然有些煩躁,“我會盡快處理,對了,你剛剛要跟我說什么?”
蘇清顏艱難扯了扯嘴角:“沒,項目進展有點問題想跟你商量下,不過忽然想到怎么處理了。”
“辛苦。”
作為蘇氏和陸氏合作項目的總負責人,蘇清顏的工作能力他從不懷疑。她天生就該是在商場上大殺四方的女強人,從合作開始,她就展現出非凡的業務能力,就連陸氏那些常常自以為是的負責人都對她贊嘆有加。
“這是我該做的。”蘇清顏不慌不忙站起來,恍若剛剛差點失態的人不是她,看,離開心愛的男人,她一樣能把每一步走的平平穩穩。
“清顏,你剛剛說懷孕......”陸漠皺眉,似有些不放心。
“騙你的。”
蘇清顏努力維持平靜,頂著從心底涌起的酸澀,背對著陸漠說,“快去上班吧,要遲到了。”
丟下這句話,她步伐匆忙走回房間,生怕下一秒在陸漠面前失態。
很快,她聽見樓下傳來關門的聲音。
陸漠走了。
能在離婚后走的這么平靜,陷進去的從來只有她。
蘇清顏靠著門板緩緩蹲下。
寶寶,對不起,媽媽沒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她收拾好心情,駕車上班,一條消息傳進來:清顏,怎么回事?聽說陸漠要跟阮箏結婚,你跟他不是早就領證了嗎?
結婚兩個字撞入蘇清顏眼眸,酸澀的難受。
“離了。”
回復完,她的手機定格在陸漠妹妹剛發的那條朋友圈上:給嫂嫂接風洗塵,歡迎嫂嫂加入我們溫暖的大家庭。
還特意艾特了本尊——
阮箏。
下面很多回復恭喜祝福的,大多是他跟陸漠的共同好友。
原來,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啪嗒!
隱忍許久的眼淚滾落出來,重重砸在那張照片背景的“囍”字上。
阮箏,陸漠的白月光。
他離婚那么堅決,原來是她回來了。
蘇清顏趴在方向盤上,心痛的不能自已。
手機這時候響了,是助理打來跟她確認今天的行程。
蘇清顏從來不會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她飛快擦干眼淚,驅車去公司。
三年前,兩家合作了幾個大項目,為了穩固這些項目發展,才有了后續聯姻,雖然她跟陸漠是隱婚,除了兩家長輩沒人知道,但隨著項目深度捆綁合作,她幾乎把辦公室挪到了陸氏,不少員工猜測,她是為了近水樓臺先得月。
那月,不過是水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