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淡無辜地看著卞云瀾,她很清楚自己所謂的啞病本就是杜撰的,何況這種被神賜福?
這怎么可能?
不管怎么聽都很離譜。
他們這里又不是真的有神曾經出現過,倘若真有神出現過,至少也會有很多精靈天使族的存在,再不濟也會有其他的特殊種族、守護族吧?
可這里什么都沒有,擺明了就是一個被遺棄的村落。
也不能這么直白,真被遺棄的話,這些人早就死了,哪里有機會活到現在?
“怎么了?又發呆了?是身體不舒服嗎?”卞云瀾擔憂的望了過來,伸手在幸淡的眼前晃了好幾下,對方眼神才聚焦。
她知道這是正常情況,幸淡進入這個村子之前就會有這種情況,有點像是神游。
卞云瀾無奈又歉意的沖查理斯笑了笑:“我幫你們看看植物?我學習過相關的課程。”
查理斯微笑:“不用的,優拉小姐不如帶您在莊園里轉轉,里面什么東西都有,多看看花草,或許會讓淡淡的情況好轉。”
“如果不是生理上的疾病,那有很大可能是心理上的疾病,兩者都需要關注。”
“村子,有的人會有點奇怪,希望你們遇到其他看著不太正常的人也別介意,他們沒有惡意的。”查理斯猜到她們會在村子逛一逛,補充著。
“好,多謝提醒。”
——
兩人簡單和查理斯打過招呼,沒有絲毫停留地向外走去。
想從莊園出去就一定要經過花團錦簇的院子。
這里不止種植著好看稀有的花,還有很多葡萄架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樹。
走了這么一大圈,好不容易接近門口,兩人的臉上都掛了些汗珠。
不過她們誰也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安安靜靜的牽著手,往外走去。
剛離開莊園的大門,幸淡正想張口,就看到卞云瀾隱晦地看了一下其他地方。
想到她們是來這里抓兇手的,不是來度假的,幸淡不得不在心里催眠自己,忍住閉嘴。
兩人順著大路一直向前,遇見小路也沒有轉彎的意思,可走了很久,就是不見昨日夜晚看到的那些住宅。
這是怎么回事?
卞云瀾微微嘆口氣。拉過幸淡的手,轉動她手指上的戒指。
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幸淡戒指上鑲嵌的那顆寶石最外層出現一圈綠色光暈。
幸淡愣了一下,看著手指上的戒指,第一次發現竟然還可以這么用?
她瞇著眼,不太確定的又看了一下戒指上鑲嵌的寶石。
是錯覺嗎?
寶石最外層的綠色光圈,從鐘表的12開始為起始點,正逆時針逐漸消退?
卞云瀾:“你現在可以說了,不過你只有三分鐘的時間。”
注意到幸淡的眼神,卞云瀾毫無意外地點頭:“沒錯,這個光圈就是倒計時,你現在說話也不會被其他人聽見。”
幸淡咽了一下口水,這么一小會的震驚就浪費了自己六分之一的時間。
“這個地方不對,莊園也不對。”
“我們昨天從外面進入村子的路沒有這么長,不可能走這么久還看不到其他人家,除此之外,我們從莊園里出來的路也太長了吧?”
“昨天只走了不到二百步,我們就從院門口進入住宿的那棟樓了。”
“今天,最少兩千步,我們才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路。”
卞云瀾點頭,這點她也察覺到了,而且她們走的是直線,還不是彎彎曲曲的迷幻陣。
哪里出了問題?
“要不,我們先停下來......回去?或者?”
看著戒指上綠色光圈在不斷消息,幸淡的心里也越來越急。
一著急,腦袋就容易混亂和空白。
“瀾瀾。”幸淡眼巴巴地看著卞云瀾,希望對方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卞云瀾伸手在戒指的寶石上點了一下,結束綠色光圈,也看到了那張突然伸過來的臉,以及瞪圓了寫滿不解的眼睛。
“可以了,你留下繼續看,我回去。”
“或者我在這里打探,你先回去怎么樣?”
幸淡皺著眉,不滿又幽怨的表情注視著對方。
這怎么行?
你一個人在這安全不?我們兩個人一起,萬一遇到了歹徒我還能幫你打人,你可以嗎?
幸淡用眼神訴說著自己想表達的話。
卞云瀾只能看懂對方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很不放心地望著自己。
這個時候讓幸淡一個人回去,她也不是那么放心。
“我有一個懷疑。”卞云瀾突然說。
幸淡好奇的歪頭看她,什么懷疑?
“你先回去,看一下大概多久路程。我往前走走,也會很快回去的,別擔心。”卞云瀾牽著幸淡的手,低聲哄著,“回去給你帶禮物,我能照顧好自己的安全。”
她特意拿出幸淡之前送給自己的匕首,在眼前晃了一下,可以嗎?
幸淡深吸口氣,所以,卞云瀾早就做好準備了?
她只能不情不愿地點頭,輕哼一聲,幽怨的在原地等著卞云瀾先走。
卞云瀾剛往前走了幾步,后面那視線灼人,她笑著回到幸淡的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說:“乖,你先回去,盯著管家和瑪麗亞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我們只有兩個人,我相信你,現在把這項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可以嗎?”
幸淡認真的傾聽著,好像確實如此。
她肯定不會給卞云瀾拖后腿的!
“沒問題,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盯住他們!”
幸淡揮揮手,堅決果斷地轉身離開。
*
空蕩蕩的街道,在幸淡離開這里之后,沒多久就發生了變化。
卞云瀾順著記憶中的路不斷往前,原本的樹木花草從盛放到逐漸枯萎,似乎是從春走到了秋季。
小土坡出現在不遠處,微風吹過卷起的灰塵打在卞云瀾的身上。
她的手在衣服上捻了一下,將部分灰塵裝進小的袋子里包裝好,放在衣袖中。
遠處的村莊在薄霧中若隱若現。
卞云瀾能敏銳感覺到附近的氣息不太一樣,這里多了很多灰塵和霧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腐朽。
她剛剛靠近,就聽見不遠處的村民在高聲地嚷嚷著。
“煩死了,為什么我們村子里總有外來人啊!”
“不知道,誰知道呢?”
“真希望他們都死在這里,要是所有外來人都死在我們村,就不會有人敢來了。”一個男子冷笑兩聲,陰森森地說著。
此話一出,原本跟他說話的那幾個人像被噎住了一樣,過了好一陣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