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脖子上,身上也隱隱的癢了起來,她雙手齊上依舊不夠用的到處抓。
“和自己喜歡的人去民政局扯張結婚證就好了呀。”
“你看著我,”沈敬之說道。
杜小晚聽話的扭頭看向他,沈敬之那張不可思議式的臉讓她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他一個大男人不能這么保守吧!
“你覺得我這個辦法怎么樣?”杜小晚繼續問。
沈敬之皺眉,手指輕抬朝她指了一下,“你是吃了什么易過敏的東西,還是對花粉過敏?”
“沒有,我對什么都不過敏。”
活了二十年,吃遍了能致人過敏的東西,在鮮花盛開的季節恨不得躺在花叢中打滾,她可從來沒有過敏過。
不過,經沈敬之這一提醒,她覺得身上這種癢確實不太對勁兒。
挽起袖子,就見胳膊上布滿一片一片的紅斑,有的都腫了起來。
“咦……”
心里瞬間慌慌的,急忙摸出包包里的粉餅盒子,然后,對著小鏡子失聲尖叫,“怎么這樣?”
她的臉又紅又腫,比原來的大了一圈,好看的雙眼皮腫成了肉眼泡單眼皮。
她更慌了,又害怕,眼淚嘩嘩的往外流。
“我吃什么都不過敏的,對花粉也不過敏,我覺得是我的免疫系統出了毛病,敬之兄,你快送我去醫院。”
說完便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了一路,到醫院的時候,她的眼睛已經模糊的看不清東西了,直呼,“我的眼睛眼瞎了。”
車門打開,她卻快速的疊起手臂把那一張腫成豬頭的臉給擋了起來。
“好丑,我不要給人看到。”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在乎外貌,沈敬之搖頭。
脫掉外套,給她蓋在頭上,杜小晚這才安心摟住沈敬之的脖子,讓他給抱了下去。
醫院那種特有的,消毒液的氣味沖刺著她的鼻腔,讓她害怕,害怕的渾身發抖,害怕的忘了哭泣。
八歲那年,她便是在這樣的氣息中送走了父母,直至今日仍然記憶尤深。
摟著沈敬之的脖子使勁往他懷里鉆,他身體上的溫度多少會讓她有那么一點點的安全感。
沈敬之感覺到了她的恐懼,他把她抱的更緊了一些,然后極其溫柔的說了句,“有我在,別怕。”
沈敬之一路帶著她看診,化驗,再看診,最后得出的結論是,她只是花粉過敏,眼睛模糊是隱形眼鏡掉了造成的,免疫系統弱了一些,但沒有別的大問題。
由于杜小晚的癥狀有些嚴重,中間又嘔吐了幾次,醫生建議她打個吊針,好康復的快一些。
吃了藥,打上針,很快身上的癢就到了可以忍受的地步。
人一閑下來,手機癮就上來了。
平時上廁所都不離手的手機沒有在身邊,心里頭別扭的直發燥,這種癮實在是難以忍受,她便開口跟模糊成一團影子的人商量,“我的背包落在車里了,你能不能幫我拿過來?”
“車被老板開走了,”那團影子一開口,瞬間讓她沒了說話的欲望。
沒有手機,沒人講話,眼睛又看不清東西,她索性閉上眼睛睡覺,病房里異常的安靜,很快地她便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沈先生和沈敬之都在她床前圍著,沈先生坐著,他站著。
沈先生很焦急,一直問她要不要緊?還會不會不舒服?
“只是花粉過敏,不礙事的。”杜小晚安慰他。
沈先生說聽到她住院的消息時心臟病都差點犯了。
杜小晚動動眼珠斜斜的看了沈敬之一眼,滿腔抱怨不滿,“伯伯,肯定是敬之兄沒有跟你說明白,才害你嚇到的。”
“唉!”
沈先生這一聲嘆息,把心酸表達的淋漓盡致的,“不怪他,是伯伯年紀大了,就怕聽到你們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