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傻子說話這么犀利的?
就在她狐疑的時候,突然手上松了力道。
“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他聲音里充滿了茫然。
遲非晚緩過神來,是不是自己太緊張出現幻聽了。
他都傻了那么多年了,沈夫人估計多方驗證他是真傻還是假傻,不可能出錯的。
“那個……新婚夜,你懂么?”
沈留白搖頭。
遲非晚暗罵自己傻了,他怎么可能明白?還是要自己來。
她身子輕顫,小手試圖向前,觸碰到了他的腹肌。
嗯,傻子身材還不錯。
沈留白心里驟然發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要是真的把他逼急了,他一定會剁了她的手,捏碎她的喉嚨!
他表面松快,大腦里的那根弦死死繃著。
不僅是他,遲非晚也是。
再往下就要碰到男人的皮帶……
沈留白起了殺心,正準備出手扼住她的脖子,卻不想她慌亂地收回手,趕緊掀開被子,套上衣服,一句話沒有落荒而逃。
他都愣了一秒,才回過神來,松了一口氣。
還好她沒有亂來。
就在這時,陽臺上有動靜,一個黑色人影跳了上來。
“先生,沒事吧。”
那人畢恭畢敬彎腰,態度謙卑。
沈留白坐起身,閉上眼緩了幾秒,再次睜眼黑暗中爆發出攝人的寒意。
“沒事,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從后門悄悄進來,覆蓋了所有監控。先生離開沈家后,我就一路跟過來了。我后面會安插幾個眼線過來。”
“如果先生想離開這兒,我也會想辦法,讓先生回沈家。”
“先這樣。”
沈留白不想打草驚蛇。
“最近這段時間不用和我接頭,我有事會聯系你,原地待命即可。”
“是,先生。”
那人趁著夜色來,如今踏著夜色去,翻墻手腳伶俐,在偌大的別墅里來去自如,沒有驚擾任何人。
沈留白被遲非晚這么一鬧,困意消失。
在他記憶里,遲非晚仗著遲家財力雄厚,任性妄為,而且此人毫無廉恥心,喜歡唐子楓是帝都人人皆知的事情,甚至為了他做過很多瘋狂的事情。
唐子楓有心上人,可她依然不管不顧,甚至多次出手加害,利用權勢,逼唐子楓和她在一起。
可對方根本不把她當回事,訂婚宴把她撇下,讓她成為帝都笑柄。
所有人都覺得她會咽下這口氣,繼續當唐子楓的舔狗,卻不想她做了更加驚世駭俗的事情,她竟然扭臉“娶”了他這個“傻子”。
遲非晚分明是故意的。
她發瘋胡鬧,卻壞了他的計劃,讓他很多事情都得暫停部署。
一想到,沈留白更加厭棄遲非晚。
而此刻,遲非晚回到自己臥室,把自己的臉埋在了水池里。
冰冷的水,讓她臉上的高溫褪去。
今晚實在是太瘋狂了!
她根本沒辦法和一個陌生人做那種事,實在太不知廉恥了。
而且……沈留白什么都不懂啊,一想到他白日純真的眼神,她都覺得自己是個畜生,好像拐騙無知少男一樣。
“先……先緩一緩吧,培養一下感情再進行下一步……”
她哆哆嗦嗦地給自己加油打氣。
這一夜,她睡得很不好,第二天神色憔悴。
她趕去療養院去看爺爺,只是爺爺在昏迷,身體各項指標都在下降,最好的結果是撐個一年半載,最壞的結果……隨時都會離開。
她待了一上午,和爺爺說了很多話,才依依不舍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