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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穗寧這一摔,全家人都緊張地圍上來。

  “這是怎么了?”

  “快去請大夫。”

  姜穗寧連忙擺手,“有點困,我回去補個覺就好了,大過年的請什么大夫啊。”

  說完就趕緊讓彩秀扶她回去。

  姜母望著女兒纖細的背影,吸了下鼻子,“這丫頭就是嘴硬,明明心里比誰都惦記……”

  姜父攬過妻子安慰,“誰說不是呢?現在只能祈禱老天保佑了。”

  回到房里,姜穗寧坐在床邊,疲倦地閉上眼睛。

  剛才心口那一下疼的又快又急,她臉色還有些發白,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彩秀擔憂道:“您這幾天就沒睡過一個整覺,要不還是讓莫神醫來看看吧?”

  昨晚小姐根本就沒找人打牌,剛才是在騙夫人呢。

  姜穗寧苦笑著搖頭,“我的病不是莫神醫能治的。”

  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外面越是喜慶熱鬧,她心里就越發不安。

  彩秀勸她睡一會兒。

  “先不急,你把玄七叫來。”

  玄七很快進來,“郡主找我?”

  姜穗寧認真看他,“晉北最近有消息嗎?你們玄衣衛應該有自己的傳信渠道吧?”

  玄七一臉迷茫地搖頭,“沒有啊。可能是督主帶兵四處追擊紅蓮教余孽,沒空給您寫信吧。”

  “也是……”姜穗寧有點失望,整個人又蔫了幾分,擺擺手讓他出去。

  玄七如蒙大赦,逃也似的出了房間,就被彩秀一把拎住衣領。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吃人。”

  玄七身子一僵,轉過頭擠出一個笑臉,“沒,沒有啊。”

  彩秀覺得他今天格外古怪,但也沒多想,往他懷里塞了個小包袱,臉有點紅,“快過年了,我給你做了身新衣裳,記得穿啊。”

  玄七立馬抱緊包袱,使勁點頭,“我一定穿!”

  到了夜里,姜穗寧好不容易才睡著,卻又開始做噩夢。

  她夢到自己跋涉在一片荒涼的樹林里,腳下泥濘不堪,每走一步都要花費好大的力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越是心慌,就越忍不住加快腳步,沒有方向地四處亂跑。

  直到前方出現了一棵大樹,樹上綁著一個人。

  他低著頭,墨黑長發凌亂地垂下來,遮住了男人的面孔。

  身上被纏著密密麻麻的荊棘,刺破了他的皮膚,有血珠滴滴垂落。

  看起來狼狽極了。

  姜穗寧的心跳幾乎要停住,一股巨大的恐懼襲來,狠狠攫取她的心神。

  哪怕離得很遠,哪怕樹林昏暗,她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個男人是商渡。

  “商渡!”

  她大喊著往前跑,幾次被泥濘如沼的地面陷進去,又被碎石枯枝絆倒,卻還是不停地往前跑。

  可她和商渡之間始終隔著遙遠的距離,而且他身上的荊棘似乎在不斷地收緊,滴落下來的血珠越來越快,越來越多,幾乎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小灘血泊……

  “商渡!”

  她尖叫著睜開眼,猛地從床上坐起,臉色慘白,大口大口喘著氣。

  彩秀就睡在外面榻上,聽到動靜連忙拿了燭臺過來,掀起床帳,“小姐做噩夢了?”

  姜穗寧驚魂未定,一把抓住她的手。

  “我夢到商渡受傷了,我想過去看他,可是怎么也過不去……”

  彩秀被她的手冰了一下,連忙安慰,“不怕不怕,夢都是反的,定國公肯定還好好地在大軍中呢,他是主帥,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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