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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身份,怎么活下來?”

沈律言沉默著,垂著眼眸,看著好似一尊慈悲的菩薩,眉眼染著幾分冰冷的寒霜,初春的冷意幾乎快要穿透了他的骨頭。

身體里滾燙的血液一點點冷卻。

短短幾句話,卻比利器的殺傷力還要強烈。

殺死他內心最后的僥幸,無法遏制的濃烈痛苦,排山倒海將他吞沒。

他想說點什么,張了張嘴,發現語言還是蒼白無力的。

說什么都無濟于事。

江稚不喜歡自揭傷疤,她起身,隨手將紙杯扔進垃圾桶里,轉身離開,陽光拉長了她的倒影,春寒料峭時的冷風,透過領口灌進身體里。

她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忽然被身后的男人抓住律手腕,她跌入一個帶著點溫暖的懷抱,濃郁清冽的淡香,熟悉又陌生。

頭頂響起有點喑啞的聲音。

“盛西周對你……好嗎?”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江稚抽不出手,就放棄了。

她想這些傷疤可以對任何人傾訴,就是不愿意在沈律言面前提起分毫,她想了想,認真的說:“很好

除了無孔不入的看管之外,的確沒有任何叫人不適的地方。

無可指摘,哪怕是知道她和聞序結婚了,也什么都沒做。

這應該算好吧?

江稚一根根抽出手指頭,慢慢的推開了她,“我累了,要回酒店休息

兩人回程又是同路。

沈律言似乎對她的住處也了如指掌,和她上了同一層樓。

江稚佯裝不知,第二天早上,她打車去了機場。

上了飛機,戴上眼罩就睡。

長時間的飛行過后,渾身疲倦。

傅景初開車到了機場,特意來接她。

江稚看見舅舅,心情難得放松。

傅景初接過她的行李,“你兒子這幾天好像很想你

雖然不聲不響的,看不太出來。

但是又無聲無息變得不太愛吃飯,也不怎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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