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瀘河的路線很清楚,但是走到一半的時候,隊伍偏偏就被迫改了方向。
不等陳夜發問,朱壽就鉆進了馬車,他剛受不了憋悶,跳出去騎馬不久。
現在跳回來一臉的無奈:“前面有一段山路塌了,路被堵住走不了了。
讓人過去看了,堵的很嚴重,如果清理出來,這么都要三四天
我就讓人繞路了,離這里不遠就有個小道,車夫剛好熟悉,也就耽誤不到一天的功夫。”
陳夜沒什么波動的“嗯”了一聲,車輪偏轉了片刻,又緩緩的懂了。
朱壽的表情這才嚴肅起來,湊到陳夜旁邊,壓低聲音道:“果然被你猜對了,有人動手腳,這辦法都是一樣的,也不嫌粗糙。”
他嘖嘖的表示嫌棄,陳夜把袖子扎好,雖然一切都布置妥當了,但既然是打仗,就會有危險。
陳夜從來不想沖在前面,倒不是怕,他很清楚自己的本事,唯一的盼望就是不給大家添麻煩。
馬車晃悠的厲害,大概是路不好,中間還有好幾次顛簸。
陳夜不得不停下來,懷疑再動彈一會兒,會直接暈馬車。
還不忘了回答朱壽的問題:“不管是不是粗糙,好用就行,設置陷阱的人也沒想瞞過誰。”
其實就是把選擇權讓給了他們,繞路的話直接進了對方的陷阱。
如果遇到膽大心細的,偏要把道路清理出來,好幾天的時間,也夠他們重新布置了。
怎么都不虧。
朱壽聞言不怎么樂意,跟陳夜待久了,他都已經習慣算計別人了。
被坑還真的是頭一回。
尤其是這些人,陳夜在讓人潛過去反埋伏的時候就說過,不能殺。
他倒是沒說所有人的命都留下之類的,那就不是善良,而是拿自己人冒險了。
那些人不管有什么理由,在選擇刺殺的那一刻開始,就只是罪人。
“你確定真是這些人?”朱壽不死心,他問的,就是陳夜一開始說的,前朝余孽布置的后手。
“是,也不是。”
這才是真正讓陳夜為難的地方,別說前朝余孽自己的人了,就算是崔家那種被算計裹夾的,他殺起來也不會手軟。
但這些人,哪怕還沒審問,陳夜都可以肯定,他們連前朝余孽這回事都不知道。
說話間,外面突然傳來喊殺聲,跟著馬車就狠狠停了下來。
朱壽猛的往前一撲,要不是陳夜手快托了一把,就能從門口飛出去。
“大人,有刺客,您千萬別動。”車夫的聲音湊的很近。
只提了陳夜,沒敢叫破朱壽的身份,他甚至都沒提及兩位大人。
這個車夫不是跟隨他們,一路從京師出來的,而是在幾天前。
他們的車夫突然暴病,也說不清楚原因,就是爬不起來。
不得已被留在當地醫館,又多方打聽,才尋了幾個靠譜,又熟悉附近道路的。
說好了若是順手,就用這一路,若是不行,那就走到前面城池再說。
這人倒是一直表現的不錯,忠厚老實而且不多話,此刻遇到危險還能控制好馬車。
就靜靜的給侍衛和一眾錦衣衛騰出時間,牟斌的聲音已經遠離。
顯然是被引走了,陳夜給了朱壽一個眼神,他就飛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