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上,陳夜和青竹姑娘保持距離。
朱厚照是想不保持距離,卻又沒有機會。
尷尬的氣氛下,朱厚照咳嗽一聲,索性拿出那一壺酒精,說要喝幾杯。
陳夜微微張嘴說:
“這個還是別喝吧,確實喝了不太好!”
朱厚照卻說:“我知道,酒烈,但我現在啊,就想喝點烈的。”
說著,他打開酒,倒了三杯。
陳夜也不好多說什么,但表示,自己不會喝。
朱厚照只好請青竹姑娘喝一口。
青竹姑娘微微一笑,不好拒絕,喝了一口后,驚訝說:
“這比燒酒還烈,仿佛一團火焰入喉,而且味道太濃烈了……”
陳夜苦笑,心想可不是像火焰么,喉嚨里和嘴里的細菌,都給殺了。
“對了,還未問,公子大名?”青竹姑娘看向陳夜。
陳夜說:“姓陳,單名一個夜!”
“不知道字是?”古代文人都流行一個字,青竹好奇。
陳夜猶豫一下,起了個字,說:“字……子逸…”
“陳子逸,倒有幾分閑情逸致的意思!”青竹姑娘笑了笑。
朱厚照開口:“在下朱壽,字錦堂!”
“小女子有幸認識二位公子,榮幸!”青竹姑娘提杯,輕輕抿了抿。
陳夜無心游玩,見天色已經快黑,就說:
“家中有娘子等著,在下恐怕不能陪二位了!”
“陳公子倒是很在意尊夫人的感受呀。”青竹姑娘言語中有幾分羨慕。
陳夜起身,施了一禮說:“夫妻之間,理應如此!”
接著對船夫說:“麻煩,靠一下邊!”
船夫點頭,就要向岸邊而去,此刻順流而下,已經距離登船的春香樓有不少距離。
這里距離陳夜住的巷子,但是近了不少,他不想錯過,所以要提前下船。
只是,不等畫舫靠岸,那不遠處的橋頭上,順天府推官之子李公子,正皺眉對一旁的一名壯漢說:
“這畫舫,你能弄沉么?”
“公子放心,我潛入水下,搖擺幾下就是了。”壯漢說道。
李公子露出一絲陰險笑容,說:
“好,你把畫舫給我弄沉,然后你迅速從水里游走躲起來。我到時候跳下去,救起青竹姑娘。就不信,她不對我傾心!”
“那,里面的兩個男人和船夫呢?”壯漢問。
李公子眼睛一瞇:“管他們死活作甚?死了更好,哼,先前他二人讓我難堪,還敢和我搶女人,死不足惜!”
壯漢臉上露出猶豫之色,李公子面色一沉:
“你怕什么?又不是讓你直接殺人,再說了,他們也不一定淹死。就算死了,我爹是推官,專管順天府刑案治安,還能讓你擔罪?”
“是……”
壯漢惹不起李公子,無奈,下橋后悄悄潛入水里,到了陳夜他們的畫舫下方。
畫舫快要靠岸,陳夜已經起身,等著靠岸下船。
然而便在這時,那并不算大的畫舫忽然劇烈搖晃。
船頭的船夫面對突如其來的搖晃第一個沒穩,直接一頭栽入水里,好在他懂水性,迅速游到岸邊。
畫舫里,陳夜三人也是被劇烈搖晃,都顯得有些驚慌,同時想不通這畫舫怎么會搖晃如此劇烈?
朱厚照和陳夜還能抓住畫舫的一些部件穩住。
青竹姑娘身子單薄,卻難以支撐,不小心一下子撞在身后的薄紗上,薄紗破裂,整個人栽倒進冰冷的水中。
朱厚照大驚:“青竹姑娘……”
他也很怕水,只能干著急。
一旁,陳夜眉頭一皺,想也沒想,一頭扎進寒冷的水里。
那一瞬間,全身被一股冰冷包裹,讓陳夜感受到了強烈的窒息感。
雖然他會水,可如此刺骨的寒水,讓他身體無比僵硬。
他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憋著一口氣在水下看了看,模糊的視野下,隱約看到青竹姑娘在水下掙扎著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