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你醒了。”
耳邊響起一道沙啞暗沉的男音,拉回了她飄忽的思緒。
偏頭間,她的視線落在了半跪在床邊的男人身上。
四目相對,她看到了他一雙鷹眸里布滿了血氣。
“陸,陸夜白,對不起,我沒能保住咱們的孩子。”出口的話干燥又沙啞。
陸夜白的眸光一沉,隱含沉痛。
他掙扎著站了起來,附身將她抱在了懷里。
“你如果非要這么說,我怕是得以死謝罪了,連自己的妻兒都保不住,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江酒抿了抿唇,雙眸中蘊出了淚光。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我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跟清白,生生舍棄了孩子。”
陸夜白面色一沉,反問:“如果你選擇保孩子,被江城給……以你剛烈的性子,你還會茍活么?即使活著了,你還會跟我在一塊兒么?”
江酒沒說話,她不知道該怎么說,沒有發生的事情,她不好做預判。
陸夜白無聲一嘆,“酒酒,你的選擇是對的,只有這樣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我將傷害降到最低了么?”江酒不禁慘笑,“孩子沒了,這是給我最大的傷害跟打擊。”
說到這兒,她的目光倏然一冷,咬牙問:“江城跟江柔呢?他們什么下場??遭報應了沒?”
陸夜白伸手扶著她的肩,一字一頓道:“嗯,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外界的輿論生生逼瘋了江柔,至于江城,吐了一口心頭血,被送進了重癥監護室。”
江酒眼中的恨意漸漸退散了,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放松,整個人倒在了陸夜白的懷里。
“這個孩子跟我們無緣,我沒能力保住她,只能在她流逝之前替她報仇,江柔瘋癲,江城命不久矣,這就是我給孩子的交代。”
“嗯,我已經啟動了陸氏的公關部,他們會大肆報道這件事的,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江氏父女的丑聞,他們即使活著,我也要讓他們每天都活在痛苦與煎熬里。”
“嗯,夜白,我好累,我想睡會。”
“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
…
希臘,雅典。
修羅門分部。
小哥靠在搶救室門口,向來冷硬的俊臉上難得露出了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