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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

  蕭逸宸豁然起身,昂藏的身軀壓下來好大一片影,蓋在沈南寶的臉上,一絲光也無。

  蕭逸宸因而看不清她的情緒,卻能感受到她的低落,他撤了口氣,“我瞞你就是知道,你要曉得這事鐵定要回去,可咱們出逃暗中是有官家的授意,但也只是暗中,上不了臺盤,就對抗圣人?咱們這么回去,能作什么?對抗圣人?還是去和親?更何況,你忘了你是怎么出來的?你就不怕回去扣你一個‘瀆犯皇家顏面’的罪名?”

  他想慢慢地勸,可說到末,剎不住心頭的那點火,語氣霎然疾疾了起來,倒把沈南寶聽得一愣,愣過之后,無聲且緩慢的笑了起來。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她對上蕭逸宸睇來的眼,“誠如你所說,我私自逃出宮,這么貿貿然回去輕則一頓仗打,重則要了我的命。所以,要回去,那且得‘將功補過’。”

  這功且要多大才能補這過。

  他的納罕,沈南寶瞧得清,卻道:“你將你的米鋪交由我打理可好?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

  這有什么不好的。

  他還愁沒人搭這把手呢。

  不過……

  蕭逸宸看了她一眼,眼神能洞穿人心,“你想走糧草要軍功?”

  沈南寶沒搭碴兒,卻支手將跟前的金邊小碟往前推,“菜快涼了,先吃罷,等會兒還有那么多的活要做忙呢不是。”

  兜來轉去,還是繞回了原地。

  蕭逸宸剛剛還松泛的臉一下子皴皺了,他想說什么,可瞧沈南寶那張光整平坦的臉蛋兒,回想方方的對話,只怕一個搖頭,今晚別說耳房了,書房都不讓他睡了。

  更何況,不過就是一盤菜罷了。

  自己上陣沙場,面對刀光劍影,馬革裹尸都不怕,還怕這?

  一念起,筷子出,蕭逸宸穩穩夾了個辣子要往嘴里送。

  這次沈南寶沒再攔,靜靜瞧他吃了好幾口,吃到一張嘴又紅又腫,活像掛了兩根臘腸,她才嘬著唇長嘆了一氣兒,“以后不管再有什么原因,可不能再瞞我了。”

  嘴還火辣辣的疼,蕭逸宸卻顧也不顧,忙不迭的搖頭,“絕不會了。”

  這事便這么過了。

  頭天還戰戰兢兢伺候兩人的下人,當夜見兩人又如復平常說笑也都各自松了口氣。

  畢竟當家的和睦,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過得松泛不是。

  下人有下人在意的地兒,而沈南寶呢,有了蕭逸宸的首肯,翌日便簡單梳了妝,穿一件玉色短褙便同蕭逸宸一塊兒去了米鋪。

  一身褪色麻棕衫袴的堂倌,仍舊捵著一張笑臉來迎,“東家,夫人。”

  天熱,鋪子里蒸籠一樣,堂倌那衣裳因而被汗濡濕了,匝緊在身上,動一動都牽五絆六的,不過這不妨礙他殷勤地舉著蒲扇送風,一壁兒送,一壁兒笑,“堂子里熱,東家夫人快到里間去坐,再喝上一口涼茶,這才不至于中了暑氣。”

  蕭逸宸呢,望望四壁,末了道:“晌午我叫人送冰鑒過來,當初買時也沒注意,只瞧這鋪子方正,卻沒瞧這地是木板搭的,經不住烤曬。”

  木板不如青石板鋪就能冰著堂屋,反而外頭多熱,里屋便能熱上加熱。

  不過區區個米鋪罷了,大多都是家里缺糧了過來囤買著,又不是那些個金銀鋪,還需得擎等客官們閑逛挑揀,銀貨兩訖,不消半盞茶的功夫便走了。

  堂倌心頭這么想,嘴上卻不敢這么說,只道:“東家體人意兒,但小的些們皮糙肉厚,哪里受用得起冰鑒這樣的好物……”

  結果話還沒說完,一壁兒的沈南寶也跟著附和,“用不著這樣嚴陣以待,我又不鎮日待在這兒,拿冰鑒來渥太增開支了,別到時候進項的不多,出項倒不少,平白惹人笑話,再說我是個嬌貴的主兒。”

  堂倌這時才咂出點味來,“夫人您這是……”

  蕭逸宸道:“這是你們日后的主顧。”

  這話撂下,堂倌立馬改了方才的口,“夫人要來咱們米鋪做主顧?”

  見沈南寶點了點頭,堂倌一臉的笑褶子,“那敢情好,是咱米鋪的榮光,既這么,可不能省了冰鑒吶,且不說這每日鎮冰用不多少,即便是用,這能讓夫人您舒爽不也值得?何況咱們也跟著沾光不是。”

  堂倌便是堂倌,操著一口漂亮話,聽得人爽瀨。

  沈南寶呢,聽了這話倒也覺得如是,便不再糾結了,任蕭逸宸往下安排。

  蕭逸宸眼瞧事情都囑托妥當了,撂下一句晌午過來,叫沈南寶不必過來送午膳后,便乘了馬車往鐵匠鋪里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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