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沒有想到二夫人，徐志高背后竟然有這等悲慘的身世時，而馬天運也就是馬掌柜居然是一個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知道真相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要站在二夫人這一邊還是馬掌柜那一邊。如果從殺人多寡來看，毫無疑問，二夫人和徐志高這對表姐弟是正義的。但是從朝廷的法律條文來看，二夫人徐志高這對表兄弟，妥妥的殺人犯。就算從江湖人士來看，二夫人徐志高這對表兄妹也不占法理。因為他們復仇的對象應該是馬天運，而不是他的女兒香蓮。因為馬天運雖然是滅門徐家莊的主謀之一，但是顯然他的女兒是無辜的，他女兒也不是江湖中人，不能按江湖規矩來復仇。

　　但是馬掌柜馬天運又能同情嗎？顯然也不能同情，因為他是殺死徐家莊36口人的主謀，妥妥的江洋大盜。如果這種人也值得同情，那世間就沒有天理了。雖然現在看他只是一個瘦小的糟老頭，但是十幾年前，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首領。

　　馬掌柜馬天運用他那猥瑣的老鼠眼掃了掃二夫人和徐志高，慘慘說道：“沒錯，12年前徐家莊的滅門慘案是我主使的，沒想到當年躲在水井里的兩條漏網之魚竟然就是你們，還殺掉我的女兒，真是報應啊！你們真以為當年我沒有發現你們躲在水井里面嗎？當年要不是我的一念之差，一時心軟，你們就不會活下來，香蓮就不會被你們殺死，是我害了香蓮！”

　　“哈哈，馬天運，馬惡魔，你也有今天，現在知道失去親人有多么痛苦了吧！”徐志高笑道。

　　“馬天運，你可知道，這些年我一個女人委身侍候仇人有多么痛苦，每次看到你那丑陋的嘴臉，我就惡心得想吐。我恨不得殺了你，把你千刀萬剮，我們殺死香蓮，只是為了看你痛苦而已。香蓮把我當做半個娘親，原本我還在猶豫的，一切只怪你，不殺死香蓮，讓你心如刀割，我們怎么算是狠狠地報復呢？怎么能安撫徐家莊那枉死的36條生命呢？”二夫人恨恨說道。

　　馬掌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于當年的事情有所愧疚還是因為二夫人是他心愛的小妾，他好像放下了仇恨，嘆息說道：“你們只知道我是滅了徐家莊滿門的主謀，你們可知道當年的徐家家主徐家渡，是滅我馬家48口的主謀。你們說我是江洋大盜，但是真正的江洋大盜是你們徐家家主徐家渡。當年徐家家主徐家渡是西北道上有名的馬匪，帶領自己的兄弟子侄十八騎，在道上四處打家劫舍，殺人越貨。在十年之內犯案70多起，每起案件都殺傷人命。徐家幫作案手段殘忍，不僅搶劫財物，還殺人放火強奸，老幼婦孺都不放過。少則殺傷兩三個人，多則殺傷上百人。正是因為徐家幫作惡多端，惹得天怒人怨，12年前我才能糾集受害者的親朋好友，找到徐家幫的老巢，報了40年前的滅門之仇!”

　　“不可能，我們徐家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那點薄產也是祖先世代耕耘，積攢下來的，哪里是什么強盜團伙？你這是血口憤人？”徐志高怒道。

　　“血口憤人，當年燕云十八騎，西北道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只不過，燕云十八騎這種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不可能以真容示人，連姓名都是假的。你們家主徐家渡對外自稱姓燕，名云。因為帶領十八馬匪，道上的人送外號燕云十八騎。你以為以西北貧瘠的財力能支撐徐家莊這種大戶人家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嗎？如果不是靠打家劫舍，靠無本的買賣，徐家莊能過上那么優渥的生活嗎？想想你們徐家莊附近有什么良田？你們徐家收租嗎？你們徐家又做了什么生意？你們徐家有人做高官？”馬掌柜反問道。

　　“呃...”

　　“這...”

　　二夫人和徐志高都說無言可對，因為他們兩姐弟回想起來，確實如馬掌柜說得那樣，徐家莊的經濟來源確實是個秘密，但是他們小時候確實能過上大魚大肉，錦衣玉食富足的生活。

　　“12年前，你們姐弟躲在水井里，我獨自一個人到水井旁看到瑟瑟發抖的你們兩人了。我不由地動了惻隱之心，那時候以為你們不過都是小孩子，小孩都是無辜的，犯案的是你們的長輩。一念之差，讓你們復仇成功。既然你們是余孽，來報仇了，那就來吧，過來殺死我吧，就讓仇恨在我們這一代終結，！”馬掌柜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