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鷹被抓了。
傅行司卻已經顧不上他,他幾個箭步沖到慕晚晚身邊,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來,“怎么樣?”
“嘶……疼。”
慕晚晚捂著肋骨,臉色煞白煞白的,她喘著氣,艱難開口,“骨頭……好像斷了。”
她還是低估了老鷹的戰斗力。
他那一腳的力道,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
她現在每次呼吸,都覺得胸口生疼生疼的。
她靠在傅行司懷里。
后知后覺地感覺到他在發抖,慕晚晚一愣,她下意識抓住他的手,“好像,也沒那么疼……好在……我們都,平安了。”
雖然過程兇險了點。
但結果是好的。
慕晚晚為此感到慶幸。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傅行司眼眶通紅,聲音嘶啞,“別人碰到這種事,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偏偏你不怕死,還敢跑過來。”
“可是……我不是別人啊。”
“萬一我沒看懂你的眼神,萬一你沒能把老鷹從車里扯出來,萬一……萬一他那幾槍打在你身上,你讓我怎么辦。”
當時她被老鷹從倉庫里挾制著出來。
給了傅行司一個眼神。
她是用眼神告訴傅行司,她要反抗。
好在傅行司看懂了她的眼神,一直都跟她和老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所以他才能在第一時間對老鷹出手。
慕晚晚咧著嘴笑,艱難地打趣道,“我一個眼神……你就看懂了,咱倆真是心有靈犀啊。”
“……”
傅行司沒有回應。
很快,有溫熱的液體砸在臉上。
慕晚晚猛地扭頭,就看到傅行司一臉的淚痕。
她愣住。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傅行司的眼淚。
第一次是十二年前,她被老鷹用鋼筋刺穿了肩膀,疼到渾身發抖,那時候才剛剛十八歲的傅行司,就是這樣抱著她哭。
慕晚晚的眼圈也紅了。
她也怕。
可她知道,反抗才是唯一的機會。
她在心里計算過了,警方肯定有布置,她只要把老鷹從車里弄出來,拖他幾秒鐘,就有很大的概率能生還。
如果被老鷹帶出境,就算老鷹不殺她,孟鈺也不會留她的命,她會被孟鈺折磨死。
孟鈺有多恨她,她是最清楚的。
……
駕駛座上。
蕭念一直死死盯著車窗外,眼看老鷹被抓,她面無人色。
特警圍了上來。
蕭念一個激靈,發動引擎就要開車逃跑。
她必須跑。
再被抓,她以后都別想從監獄里出來了。
“孟鈺,坐好。”
無人回應。
蕭念扭頭,卻發現坐在副駕駛的孟鈺,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蹤影,蕭念倒抽一口涼氣,“孟鈺!孟鈺?!”
孟鈺是在老鷹跟傅行司打斗的時候悄悄下的車。
她鉆到車子底下。
從底盤下把掉落的手槍撿了起來,銀色的手槍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看到老鷹被抓,她的手抖得厲害。
老鷹現在是她唯一的依靠。
他被抓了。
她跟媽媽不可能逃出去了。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