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錦從陸少羽的房間里出來,又給陸芷云擦干頭發,緊接著收衣服,折疊衣服,忙著收拾房間。wp
陸頡挑水,劈柴,又扛著鋤頭去菜地里跑了一圈,回來看見慕清錦一直如陀螺般沒有停止過手里的動作,神情越來越凝重。
陸軒身體不好,一日三餐要藥養著。他好的時候可以下床走動一會兒,但是堅持不了幾分鐘就會氣喘吁吁,因此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坐在輪椅或者床上的。
剛開始他還會陰陽怪氣幾句,但是慕清錦不接招,只一個勁兒地干活,對陸芷云和陸少羽也算和氣,讓他連挑刺的理由都沒有。
不過他的一雙眼睛總是盯著她,仿佛想在她的身上戳個窟窿,看看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慕清錦又開始收拾廚房。
女人干活果然和男人不一樣。以前陸頡也會收拾,但是男人的收拾明顯只是收拾,不會讓家里堆成山,卻不能保證整齊和干凈。
經過慕清錦幾個時辰的收拾,本來狹小的房間竟空出了一大半,頓時像是換了一個新家似的,看著順眼了許多。
墻上那些蜘蛛網就更別提了,慕清錦絕對無法與這種小生物做鄰居,只有搗毀它們的小窩。她一邊搗毀還一邊念叨:“別怪我,你們換個家吧!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就行。”
陸頡:“……”
難道他不在的時候,她的腦子摔過?要不然怎么更傻了?
不過更‘傻’的慕清錦多了幾分童真,少了幾分惡毒和猙獰。這樣想來還是‘傻’點好。
陸軒推著輪椅進來,對坐在窗前的陸少羽說道:“那女人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怎么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問出這句話,陸軒也沒有指望陸少羽回答。
這孩子從小異于常人,從一年前開始便不怎么搭理人,連陸頡都不搭理,更別說他這個小叔。只有陸芷云能得到他的偏愛。
而這次,陸少羽不僅回答了,還回頭看向他,那雙黑洞般的眸子里沒有了幼子的天真和無辜,只有一片冷漠:“不好嗎?”
陸軒沉默。
當然好。
他有多久沒有看見小云兒這樣天真純潔的笑容了?
只是小云兒還能保持天真,少羽這孩子……
他有一天會露出那樣天真的笑嗎?
他突然不想趕走慕清錦了。
不管怎么樣她也是兩個孩子的娘,在孩子的心里她是不一樣的。如果說誰能溫暖異于常人的陸少羽,應該只有她。
“這次送軒弟去看大夫,那大夫的藥要十兩銀子一劑,我開了三劑,總共是三十兩銀子。原本家里只有十兩,還有二十兩銀子是找同窗借的。”陸頡站在慕清錦的身后說道。
慕清錦正在整理那些野菜,被他嚇了一跳,拍著胸口驚魂未定狀:“嚇死我了。你突然站我身后說這些做什么?”
難道讓她想辦法還銀子?
不至于這么渣吧?
她剛來這個世界,還沒有適應這具身體,現在就讓她想辦法還家庭債務?
在慕清錦的心里百轉千回的時候,陸頡扔了一個東西到她懷里。
慕清錦滿腦子問號,打開洗得泛白的荷包,從里面倒出十五文錢。
“我手里只有這些。”陸頡解釋。
慕清錦驚訝:“給我?”
前面說了那么一堆,現在又給她‘財政大權’,難道是想解釋最近的家庭開支?這是接納她了?
“嗯。”陸頡看她財迷的神情,眼里閃過譏嘲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