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兒的身后事可辦妥?宋家有家規,切不可將此事留到明日。”
宋金柱實在不愿意看見宋夫人如瘋婆子一樣的出現在他面前。
“作為當家夫人,怎么如此沉穩不住,且去好生梳洗,免得在奴才面前失了臉面。”
宋夫人本以為兩人的嬌兒被人害死,宋金柱會第一時間溫言安慰,卻不想宋金柱對她只有不耐煩。
想當初她便是指甲斷了宋金柱都會心疼半天,掉根頭發都會讓他憂心忡忡,如今卻是這般不愿意見她!
宋夫人心內戚戚然,可面上卻真情流露:
“老爺,嬌兒仇人一日不除,她如何入土為安啊!”事實是宋夫人只顧著找宋池媚不痛快,早將宋池嬌的身后事交到冷凝手里。
而此刻冷凝在宋池媚那里,她又如何知道宋池嬌身后事如何了?
宋金柱何等了解枕邊人,十幾年前她哭是梨花帶雨惹人憐愛,如今涕泗橫流惡心至極!
不耐煩都顯在臉上,揮手讓宋夫人去梳洗干凈。
“好了,嬌兒的事自有為夫給她做主!”
宋夫人心里暗恨,卻也不敢再說什么,離開祠堂去梳洗。
冷萃磨磨蹭蹭的走在宋夫人身后,眼波輕掃一眼宋金柱。
見不到花魁的火被冷萃一眼惹得燒起來。
宋夫人不知冷萃當著她的面勾引宋金柱。
回院子的路上都在想宋池媚和她說的那些話,心下恨得發苦。
宋池媚感覺眼睛有點酸澀,知道是看書太久的原因。
瞧著已經西斜的日影,知道也清凈不了了。
她輕呷一口茶,垂眸掃了一眼冷凝,見她一直規規矩矩的跪著,心下有點兒滿意。
“她們都走了,你不走嗎?”
冷凝抬頭望著宋池媚,此刻陽光掃在大姑娘的臉上,她可以看得見大姑娘細膩白皙的臉上細小的絨毛。
被茶水浸過的嘴唇微微上挑,冷凝望向宋池媚的眼睛,她從不知道,一向閃避人眼神的大姑娘會有這么深邃幽深的眼神。
她依稀記得,大姑娘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什么改變了大姑娘呢?
冷凝想到溺斃的宋池嬌,有了些明悟。
經歷生死之間,總會讓人心性大變,大姑娘就此開竅也是可能的。
宋池媚知道冷凝在觀察她。可她并不在意。
她知道冷凝,這是個有本事的丫頭,上輩子若不是宋池嬌腦子不好使,也不會讓忠心耿耿的冷凝另投他主。
若是冷凝一直在宋池嬌身邊,她那個便宜妹妹一定不會是慘死的下場。
且不見耿格格有了冷凝,不但保住了地位,也護住了自己的孩子。
這輩子,她不想孤零零的進宮選秀,總也要帶著個貼身丫頭才好。
整個宋府,她只想要冷凝。
“奴婢不敢。”
冷凝說著俯伏,宋池媚笑出來。
觀察了她這么久,只一句不敢,好一個冷凝啊。
她是宋府的嫡出大姑娘,冷凝自然不敢,蓋因她是主子!
“天也暗了,起吧。”
“謝大姑娘。”
冷凝起來,腳步有些踉蹌,但很快被她控制。
規規矩矩的站在宋池媚身邊。
宋金柱派人來請宋池媚的時候就看見冷凝正伺候宋池媚穿披風。
來人眼神閃爍,又很快恭敬行禮,說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