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之前確確實實是彌留了,張叔沒欺騙你。那時候爺爺一點力氣都沒有,長時間都在昏迷。”顧言深解釋,好似怕姜寧誤會。
“……”
“但也是你回來,爺爺的精神頭好像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
“病人到這個情況,沒有醫生可以知道下面會發生什么。但是我們都希望爺爺走的沒有痛苦,安詳。”
顧言深和姜寧提及到了死亡。
姜寧想到了很多,從蔡美晶到鐘美玲到姜奕,好似她經歷了無數的生死,倒現在的時候,姜寧已經完全麻木了。
但是顧展銘現在求生的欲望,卻讓姜寧不忍破壞。
顧言深的話,恰好就戳到了姜寧內心最為柔軟的地方,安安靜靜。
“爺爺一直都希望我們能好好的,但是我們已經離婚了。”顧言深繼續說著。
姜寧這才緩緩抬頭看著顧言深。
“姜寧,我只希望,爺爺的最后時光里,能不要再掛念我的事情,走的心安理得。”顧言深很平靜看著姜寧。
“你什么意思?”姜寧安靜的問著。
顧言深在深思熟慮后說著:“最后幫我隱瞞爺爺一段時間。讓爺爺覺得我們和好了,讓爺爺知道我們都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讓他走的沒有遺憾。”
說著,顧言深倒是笑的自嘲:“我知道這個要求,對你而言是過分了,但是我真的不想讓爺爺臨走還在記掛這些事情。”
很快,顧言深微微停頓:“但是我不會勉強你。”
話音落下,顧言深站起身,收拾桌面的碗筷。
姜寧也并沒第一時間給顧言深答案,依舊這么安靜坐著。
顧言深的話,讓姜寧不免觸動,但姜寧在想,顧言深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真的就是為了讓爺爺走的安心嗎?
還是帶著其他的目的?
下意識,姜寧看向了自己的肚子,她的手不自覺的放在肚子上,心頭微微掠過不安的預感。
總覺得顧言深好像知道了什么。
沉了沉,姜寧微微咬唇,變得越發的安靜。
而后,姜寧抬頭,就這么看著顧言深:“顧言深,你真的就只是想讓爺爺走的安心嗎?”
顧言深收拾好,定定的看向姜寧,而后給了肯定的答案:“是。”
只是顧言深斂下了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并沒讓姜寧發現。
讓顧展銘走的安心,是顧言深的目的,但更多的是希望姜寧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邊。
但這樣的想法,他不能暴露在姜寧的面前,那只會把姜寧給嚇跑。
循序漸進,才是合情合理。
姜寧并沒當即回應,好似也就只是隨口問了問,而后姜寧就轉身朝著二樓走去。
顧言深站在原地,安靜的看著周蔓蔓,倒是沒說什么。
窗外的豐城,也顯得風平浪靜。
……
翌日。
姜寧沒睡著,就只是假寐了一下。
她在床上掙扎了一會,就很快收拾好了,她下樓的時候不過才早上六點鐘。
結果就在姜寧推門而出的那一刻,就看見顧言深從主臥室走了出來,兩人的眸光在走道交匯,安安靜靜。
“睡不著?”顧言深淡淡問著。
姜寧嗯了聲,顧言深倒是笑了笑:“早上想不想吃煎餅果子和餛飩?”
“好啊。”姜寧點頭,倒是也不矯情。
確確實實在紐約的時間太長了,所以現在回到豐城,她什么都想吃。
顧言深無聲的笑了笑,很快就朝著姜寧的方向走去,只是在顧言深靠近姜寧的時候,她快速的閃過,沒理會姜寧。
在這樣的情況下,顧言深倒是沒說什么,從容不迫的跟著姜寧。
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門。
這個點很早,就連街道上都沒什么人,顧言深驅車帶著姜寧去了她習慣去的早餐店。
顧言深點好早餐,沒一會老板就親自送了過來。
姜寧看著面前的東西安靜了一下,種類很多,每一樣依舊是自己喜歡的,但是也都只有一份。
姜寧抬頭看向顧言深。
顧言深都是很淡定:“你先吃,吃完我再吃。”
姜寧的唇瓣動了動,想說什么,但是最終到嘴邊的話沒說出口。
她覺得這樣的動作太過于親密,可他知道自己根本攔不住顧言深,所以隨他吧。
姜寧低頭吃著早餐,顧言深就在一旁陪著。
一直到姜寧吃的差不多了,顧言深才把面前剩下的食物都解決掉。
兩人吃完,也已經早上七點后了,顧言深付了錢,帶著姜寧直接就去了瑞金。
去瑞金的路上,姜寧的微信震動了一下,她低頭看了一眼,是葉栗的消息。
“葉栗的?”顧言深也順勢看見了,問的自然。
姜寧沒理會,打開微信查看消息。
畢竟葉栗極少這么早給自己發消息,這人喜歡睡懶覺,連上班都是踩點,所以不會浪費時間早上發消息。
她才打開微信對話框,里面跳出無數條葉栗的消息。
葉栗:【和你說個事,但是不保真。】
葉栗:【媛媛說,在他們醫院看見周曼曼了。】
葉栗:【周蔓蔓去見的是婦產科的主任。你說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她是瑞金的,瑞金婦產科絕對有名,犯不著到人民醫院來。】
姜寧擰眉看著,一時半會腦子沒想過來,她在屏幕上敲打起來。
姜寧:【她是醫生,也許就是去交流了。人民醫院也不少他們的同學。】
現在醫院想進去,最少都是博士級別,而且很多都是海歸博士。
所以姜寧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奇怪。
葉栗一驚一乍,見姜寧回了消息,當即就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姜寧接了起來,葉栗的聲音急促傳來:“婦產科,是婦產科也!人民醫院別的不行,但是婦產科絕對牛逼的好嗎!”
“然后呢?”姜寧不咸不淡的問了一句。
“她之前和顧言深的緋聞你也知道,所以我覺得是不是……”葉栗欲言又止。
好似忽然想到了姜寧和顧言深現在在一起的事情。
然后葉栗當即開口:“算了,別多想了,可能就是你說的這么簡單,是我們想復雜了。”
姜寧嗯了聲。
葉栗又和姜寧胡扯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