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沒有去‘練攤’的李衛東睡一個大頭覺。
直到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把他喚醒,才懶洋洋的爬起身,趿拉著鞋,端上搪瓷盆子準備去院子里的水龍頭接水。
剛拉開門,就看到易中海堵在門口。
他身后還跟著閻埠貴、賈張氏、秦淮茹和傻柱。
都是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
那氣勢,當年沒跟老兵一起跨過鴨綠江,實在是可惜了。
見到李衛東,易中海第一句話就是:“今天到了還賬的日子,麻煩你把前陣子借給你的錢還了。
還不上的話,你也別怪一大爺不講情面,把你的房子收了。”
為了房子,易中海準備撕破臉,裝都不裝了。
讓他詫異的是,李衛東臉色并沒有浮現出該有的畏懼之色,反而掛著淡淡的笑意。
易中海心中咯噔一下。
李衛東道:“欠賬還錢,天經地義。不過一大爺,你一大早就堵著別人家的大門要賬,是不是不太合適?”
易中海此時也意識到了疏忽。
俗家規矩,午不要賬,債不過年。
一大早堵門子要賬,你是黃世仁啊?
都怪閻埠貴這老小子在后面催的了。
易中海腹誹著,氣勢當時就弱了三分,赧然地搓搓手,剛想解釋。
只見閻埠貴跳了出來,氣勢洶洶:“衛東,你是不是還不上?還不上的話,趁早搬出四合院,時間還早,也好有時間找地方住,不至于睡在大街上。”
——額滴老天爺啊,閻解放已經連續五天滴水不進了。
罪魁禍首就是李衛東,早點把他趕走,早安心。
再說了,萬一李衛東娶了于莉。兩人整天在大院里晃悠,閻解放還不得后悔死?
閻埠貴話音剛落,李衛東就斜他一眼,道:“三大爺,我欠你錢了?正主還沒說話,你在這里上躥下跳,是什么意思?”
閻埠貴氣得直翻白眼,卻無言以對。
“那個,衛東啊,一大爺確實來得早了點,不過你欠....嗝...”
易中海話說到一半,剩下的聲音一下子凝固在喉嚨眼里,因為他的面前出現了厚厚一摞大團結。
“一大爺,這里是一百一十塊,你點點吧?”
——無論易中海是何居心,他在李衛東父親生病的時候,借錢給前身李衛東,這個事實無法否認。
以恩報恩,以直報怨。
李衛東不是那種是非不明的人。
易中海看著大團結,竟然不敢伸手拿。
這可是一百塊。
李衛東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掙到的?
“怎么,不夠嗎?”李衛東嘴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又取出一張大團結遞了過去。
“嘶……”
這下子,就連躲在后面的賈張氏也站不住了。
她用手肘懟了懟秦淮茹。
“兒媳婦,看到了嗎?李衛東這小子太有錢了,你以后要跟他多親近親近。”
秦淮茹:“....”
易中海這時候也晃過神來,伸手接過鈔票,數了一遍,又從里面取出兩張遞回去。
“剛才一大爺是開玩笑呢,我跟你父親是老朋友,怎么會收你的房子。”
“你一個人過日子,也不容易,這多出來的錢,就算了。”
李衛東深深的看了易中海一眼。
果然是能把持四合院這么久的一大爺,夠老謀深算的。
他也沒有客氣,伸手接過鈔票,踹回口袋中。
“這寒冬臘月的,大家伙站在外面多不好意思,快進屋喝口熱茶。”
面對李衛東的邀請,易中海沒有任何猶豫,大步跨入屋內。
“好啊,我從小看著你長大,就知道你小子是個能人,以后有難處,盡管跟你一大爺說。”
“一大爺,你是咱大院的當家人,還是我父親的好朋友,我不麻煩你,麻煩誰,只是到時候你別嫌我煩就行。”
“看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一大爺是那種人嗎?”
剛才馬上就要兵戎相見的仇敵一眨眼就熱呵了起來。
這一幕讓外面的秦淮茹跟傻柱看得目瞪口呆。
至于閻埠貴,當李衛東掏出錢的時候,這老小子已經一溜煙的跑了。
他要趕緊請王媒婆,幫閻解放再說一門親事。
傻柱看著他們熱呵的樣子有點吃醋,小聲嘀咕:“一大爺剛才不是要把李衛東趕走嗎?現在怎么好得跟親父子似的。”
賈張氏啐一口吐沫:“別人叫你傻柱,還真沒叫錯。這不是明擺著嘛。易中海趕不走李衛東,自然不愿結下冤仇。”
“不可能,一大爺不是那種人。一大爺就是看衛東一個人過日子困難。”傻柱不信。
傻子就是傻子,現在還相信易中海是好人!
賈張氏不愿意跟傻子說話。
秦淮茹則是疑惑另外一件事:“媽,那剛才李衛東給了一大爺一百二十塊,一大爺只收一百塊,是為什么?難道一大爺真的是看在老李頭的面子上?”
在秦淮茹看來,易中海剛的行為就是在犯傻。
那可是二十塊錢,能買四十的多斤棒子面。
賈張氏冷哼一聲:“兒媳婦,你這么聰明的人,今天也犯傻了。
易中海接了那二十塊錢,那不就成了印子錢的。
放印子錢是地主老財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