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祈安這番話,細聽之下全是幸災樂禍的嘲意。
陸君珩心里清楚肯定是皇后的手筆,面上不動聲色冷嗤:“不管本王有多少位王妃,你見了都得乖乖行禮。”
手中長劍驀然向他一掃,言神冷厲俊傲。
顧祈安快速向后一躲,一縷飄飛的發絲擦過劍尖,緩緩落到地上。
他眼底的陰色更重,臉上卻浮現笑意:“是顧某疏忽了,竟太過擔憂宸王和王妃安危,連禮數都忘了,這就補上,見過宸王,宸王妃。”
顧祈安拱手行禮,眉目間盡是溫朗恭謙,看不出半分不耐,所有傷人的話語落到他身上,都像沉入無邊無盡的深湖。
讓人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表面激不起任何水花,湖底早就風云波譎。
這就是陸君珩忌憚他的地方,顧祈安目光落在宋北卿臉上,嘴角帶笑觀察她的表情。
這世間沒有哪個女子聽了這話還能坐的住,她卻攥緊披風低垂眉眼,臉上沒有一丁點點的變化。
顧祈安微微皺眉:“聽聞謝郡主素來不懂人情世故,被長公主嬌慣的無法無天,王爺出征前定是要好好哄著了,不然這刁蠻的新王妃發起飆來,舊王妃就要受苦了。”
他看似風流打趣,眼神依舊緊盯宋北卿。
宋北卿將他的話聽了去,表情照樣淡然,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她才不管陸君珩娶誰,要是敢找她的麻煩,統統抹了脖子見閻王去。
而且謝清琳也也是個有勇無謀的,比宋云婉聰明不哪去,不足為懼。
她根本沒察覺兩個男人的交鋒,垂頭盯著自己的鞋尖,置身事外一般站著。
陸君珩擋在她面前,高大身軀隔絕了顧祈安曖昧不明的視線:“國師的眼睛不要本王可以給你剜去,這么明目張膽盯著本王王妃,是想圖謀不軌?”
他這么直白的說出來,倒是顧祈安沒想到的,尷尬找補:“失禮失禮,顧某只是覺得王妃有點似曾相識,一時看入迷。”
這話讓陸君珩更加不爽:“本王剿匪,你這么個神棍來做什么?是想擺攤給我們算一卦嗎?”
顧祈安以一手神乎其神的占術成為皇帝身邊的紅人,滿朝上下卻沒有一人敢用神棍稱呼他。
果然他神色微尬,再好的脾氣也禁不住陸君珩找茬。
宋北卿覺得陸君珩有時候幼稚的連個三歲孩子都不如,自后扯他衣袖:“那個謝縣令呢?青龍山的事你是不是該管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