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要有驚喜。

    肖霖曉是這樣說的。

    于是，林余聲在她的眼前蒙了一塊白布。

    牽著姑娘的手，從房間走到餐廳。

    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邁過無數到門檻和臺階的肖霖曉，走到餐廳才意識到問題。

    “我可以自己走過來，到門口再蒙上眼睛啊！”

    林余聲悶聲笑：“都走過來了，還在意這些細節做什么，繼續吧。”

    “哼，好吧。”肖霖曉噘著嘴，唇角的笑意卻怎么也下不去。

    她方才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自己還是個很小很小的，連路都走不穩，矮矮的，不清遠方的小姑娘的時候。

    母親就是這么牽著自己的手，走過一條又一條路。

    肖霖曉嘴角含著笑，踏過最后一個門檻。

    雙腳站定的瞬間。

    生日快樂歌在耳邊響起。

    或許是視覺被剝奪的時候，其它的感官會被無限放大。

    肖霖曉甚至可以辨別出來唱歌的聲音都屬于誰。

    有余水水，有余茉莉，還有小小的，說話還帶著奶音的余明軒。

    有林貍唱歌的聲音，少見，但是和著旁邊肖希兒的歌聲，真是美妙啊。

    有肖大海跑調的聲音，唔，這一下應該是被林余聲打了。果然，林余聲的聲音更大了起來。

    肖霖曉笑得更開心，也不急著摘下眼罩，就這么聽著大家的生日歌。

    啊，王家幾口人也來了，王虎這個跑調的嚴重性，可不比肖大海輕。

    嗯，夏侍衛居然也學會了唱歌，真是稀罕。

    還有。

    肖霖曉摘下眼罩，向著人群邊緣，輕聲唱著生日快樂歌的男孩去。

    還有厲行。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低沉，又特意放輕了許多。

    肖霖曉能聽見，卻聽不確切。

    和厲行雙目相對的瞬間，他的聲音好像突然在耳邊放大了許多。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厲行沒動，肖霖曉也沒動。

    他們就這樣站在昏暗的餐廳里，隔著所有人對視。

    在搖曳的燭火下，肖霖曉見厲行說。

    “曉曉，生日快樂。”

    嗯。

    謝謝。

    祝我自己生日快樂。

    肖霖曉想。

    今天的第一個愿望，是希望父母都能健健康康順順利利。

    古代，也不求他們可以活到一百歲。

    只要一輩子平安，沒有痛苦就好。

    第二個愿望，希望自己可以成為很厲害很厲害的大商人，富甲一方。

    肖霖曉偷偷抬起眼皮，向某個男孩隱藏自己的角落。

    第三個愿望，留給他。

    肖霖曉想。

    希望厲行可以永遠平安，快樂。

    “平安。”

    林余聲連忙伸出手來，捂住肖霖曉的嘴。

    “笨蛋閨女，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肖霖曉一愣，點點頭說：“好。”

    她險些沒注意。

    呼，幸好只說了兩個字。

    生日之神應該不會因此怪罪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