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心沒好報,此時必須立下人設,沈姮立馬道:“大嫂,你可誤會我了,自我嫁給謝儉后,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里也是指望著一家人好的,以后,我也會和大嫂一起把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謝儉那家伙靠不住,但他對家人不錯,夏氏平常罵罵咧咧,可人不壞,所以團結在以大嫂夏氏為中心的周圍,往后的日子不會差。
夏氏狐疑地看著這個弟媳。
“發生了什么事?”謝儉的聲音突然響起時,人已經進了灶房:“旻兒受傷了?”
“沒什么,旻兒不小心撞到額頭了。”夏氏趕緊說。
看著侄子變的臟兮兮的衣裳,還磨破了幾個洞,謝儉拉過侄子的手,手掌也破了皮:“誰欺負你了?”
謝旻接收到娘不讓他說的眼神:“阿叔,你別生氣,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謝儉緊抿雙唇,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陰霾,輕嗯一聲:“下次小心點。”
沈姮看著謝儉緊繃的面龐,不用說,他肯定知道發生了什么。
“對了,沈大善人有沒有說給你做保人啊?”夏氏一臉期待地看著謝儉和沈姮,阿儉這么聰明,只要讓他參加科教,定能步步高升。
“大嫂,沈姮和沈大善人寫下了斷親書,沈家以后我們和沈家再無瓜葛。”說起這件事,謝儉神情平靜。
“斷,斷親書?”夏氏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向弟媳:“什么意思?”
沈姮被氣笑了,是,她確實是寫下了斷親書,但謝儉這話聽著,怎么就感覺她故意似的。
“就字面意思。”沈姮低下頭,雙手絞著衣服,弱弱的說。
夏氏半天才反應過來,抬起手顫抖地指著她,厲聲道:“你明知道謝儉就指望著你父親的擔保書文,你明知道的。沈姮,我知道你怨我迫使沈家不得不把你嫁給阿儉,你大可沖著我來。你怎么能毀了阿儉的前途?”
原主倒是想毀了謝儉的前途,但她不會,毫無意義。她突如其來的穿越,不是來怨怨相報消耗自己的,她同情原主,但并沒有能力去為她討回公道,能做的,就是目前好好生活,日后好聚好散。
“大嫂,在我嫁給謝儉的那一刻,我爹娘就已經拋棄了我,但我不愿承認。這兩年來,我每次回娘家他們都沒給我好臉色,前幾天回去,我爹就說,以后我的生死跟他們再無關系。”原主確實不愿承認自己被父母拋棄的事實。
“什么?”
“我這樣說大嫂不會相信,所以大嫂讓我和謝儉再去趟娘家時我什么也沒說。早上我爹娘那絕情的模樣謝儉也看到了,”沈姮適當的面露悲苦,語音哽咽:“我原以為謝儉會幫著我,沒想到他一聲不吭,孤零零的我還能怎么辦?”
果然,夏氏對著謝儉道:“謝儉,她糊涂,你也跟著糊涂嗎?怎么就不知道攔著?”
謝儉冷看了沈姮一眼:“大嫂,沈家真有心的話早就為我做保了。”原本這事已成,可惜這個女人突然回來。
夏氏失了神地坐在長凳上,喃喃:“那怎么辦?以后該怎么辦?”
沈姮對以后是既擔心也好奇,擔心自己的未來,好奇自己是否真的能改變歷史。又始終覺得歷史就是歷史,不管她做什么都是成為了她所知道的歷史的一部分。
“娘,不流血了。”小謝旻指著受傷的額頭。
謝儉蹲下身,輕輕把侄子額頭的灰塊給剝下來,又為他擦去邊上的灰漬。
“這傷口要留疤了。”謝儉神情看不出什么來,只是眸色轉陰,袖內的手緊握成拳。
沈姮見傷口既深也大,幸好一半是在頭發內,謝旻年紀還小,長大后應該能慢慢淡去。
“以后怎么辦啊?”夏氏這會哪還顧得上兒子的傷口,只喃喃著這句,謝儉沒法參加科考,全家人這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來,更別說去找失蹤的丈夫,還要為公公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