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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氏拉過兒子,一手狠狠打在他的身上,邊打邊哭道:“你不是不知道他們都是怎么對我們的,還跟他們去玩。怎么那么笨,怎么就那么笨啊。”

  “大嫂。”沈姮想去勸一勸,被謝儉一手攔住。

  沈姮不解地看著他。

  “他該吸取教訓。”

  這話說的,沈姮朝著夏氏道:“大嫂,經過這樣的事,旻兒一定會吸引教訓,但他畢竟才五歲,也思考不了這種問題,玩是孩子的天性,旻兒又一直很渴望有同齡伴,被小朋友叫去了玩很正常,錯的那個推他下池塘的孩子。”

  “不,錯的是旻兒,是旻兒不該跟著去,他若不跟著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夏氏厲聲道。

  這話就好比說一個姑娘穿得漂亮點引起了男人的覬覦,結果男人沒錯,是這個姑娘錯了。

  沈姮沒想到大嫂會這樣想,看著謝儉這個讀書人問:“你也覺得大嫂這話是對的嗎?”

  謝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看著謝旻哭得傷心的樣子,沈姮不忍,本來就是受害者,結果家里人竟然還罵他:“旻兒沒有錯,他什么都沒做,憑什么是他的錯?”

  “他沒有保護好自己。”謝儉冷淡地看著她:“你若真的關心旻兒,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在明知道我們家是什么情形之下,更不會把別人想得這么好。錯的是推旻兒的人,但這樣的詰問毫無意義,傷害已經造成。推的人若有道德,惹有良知,還會推嗎?”

  這話沈姮反駁不了。

  “公公出事后,”夏氏深吸了口氣道:“我們求冤無門,衙門壓根就沒怎么查斷案了,我們還去了府衙,更是把我們直接趕了出來。阿旻爹失蹤,之后阿儉被退學,我和旻兒受盡欺負,只有小心翼翼地活著,才能好好活下去。”

  沈姮知道謝家被排擠,也知道這家人活得很累,但情形似乎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她突然想到,歷史上的謝儉是沒有親人的,只說父母早逝,但無比幸運的考什么中什么,官運亨通。

  謝父的冤屈,謝家大哥,謝旻此人,還有夏氏,哪怕是史學家,也從未提起過一個字。

  沒有這些人,是不是說,這些人都早早地沒了?

  謝儉見大嫂的心情平復了下來,旻兒估計是哭的累了又睡了過去,正待離開居室,見沈姮一副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這個女人,從始至終就沒把他們當成一家人,以前是,現在說什么重新做人,可事實上,做出來的事都是事不關己的冷眼旁觀。

  而他,在見到她和大嫂旻兒相處變的融洽后,這兩天大嫂和旻兒的笑容都變得多起來,竟然還真的對好她有了那么一點的期待。

  簡直可笑。

  中午,沈妲還是做了午食,但沒有人來吃。

  夏氏抱著兒子躺在床上,打和罵也只是掩飾她害怕失去,只有緊緊抱著兒子才能感受到溫暖。

  謝儉在抄書,只不過那筆一直沒動。

  一家子都沒吃,沈姮肚子餓了,又覺得自己一個人吃不太像話,從來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還能糾結的。

  夜幕降臨時,夏氏才起來,看到桌上的三碗菜,臉上有了一絲笑容:“這是你嫁過來后燒的第一頓飯。”

  沈姮想了想,還真是的,其實中午也燒了:“還是大嫂燒的好吃。”

  “都是些蒸的菜。對了,狗呢?”夏氏問道,平常這個時候大黃都會搖著尾巴坐在灶坑旁看著一家人做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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