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謝儉回來的時候,沈姮把沈源來的事說了。
“他若回了沈家,事情只會多不會少,不過以他現在的能力,能夠應付。”沈源早已不是任人欺負的少年,這些年,他跟著姒啟打了不少的仗,能做謀士,也能殺伐果斷。謝儉又道:“皇帝并不想設宰相這個位置,應該會和以前一樣,只設中書省和尚書省,五年后,沈源有望成為沈尚書。”
“真的?”沈姮一邊將四季衣物一件一件地放進箱子里,一邊為這個弟弟感到高興,想起年少時在河邊要輕生的少年,這一坎過去了,竟然有如此的成就:“想想以前,誰能想到今日啊。”
謝儉持筆的手一頓,看向阿姮,是啊,想想以前,誰能想到今日啊,如果沒有阿姮,他會如何呢?大嫂,旻兒又會如何呢?
此時,厲虎和幾名護衛進來把沈姮腳邊的幾個大木箱抬出去,所有的東西都會在今晚從暗道里運走。
將信寫好交給了厲虎,謝儉交代:“到了那里,照信中所說執行便可。”
“是。”
“阿姮,你覺得閔氏是個什么樣的人?”
沈姮正收拾著床,抬頭看向他,這還是第一次從謝儉口中問一個女人的事:“雨青挺好的。怎么了?”
“她今天和彭氏進宮拜見皇后,我的人告訴我,她似乎有意在親近皇后。”謝儉收到這個消息時并不覺得有什么,只是習慣性地把所有可疑的事想個幾遍,這么一想,倒覺得透著古怪。
他和閔氏雖然也就幾面之緣,但她給他的感覺是個極為安靜的人,不像會做出這種事的人。雖說現在武晉入朝為官了,這位置并不需要她替武晉去周旋什么。
這就有些奇怪了。
有意親近皇后?是因為看到自己的反應嗎?沈姮想到以往雨青對任何人都保持距離的樣子,連在馮嬤嬤面前也不表露一丁點,不至于會對皇后親近啊:“雨青性子極好,和誰都能聊得進。”
謝儉點點頭,沒再放心里,只要不傷害武晉,別的事與他沒什么關系。
“相爺。”厲虎又走了進來:“書房的書都裝了箱,您這里桌上的書也要裝箱嗎?”
謝儉望著這些他謄抄下來的案卷:“都燒了,一紙不留。”里面寫了劉榑在位時那些個官員做下的事,就是為了知己知彼,如今這些大人死的死,沒落的沒落,都已經沒什么用。
“是。夫人,那這些賬本呢?”
沈姮正可惜地看著謝儉的成果,沒想到這么快輪到自己了:“也燒了吧。”所有的鋪子都讓柳崗悄悄地賣了,小的那兩間交給了他打理營生,如今她的資產都轉移到了新生活的地方。
“是。”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沈姮在心里感慨了下,問道:“阿儉,真的不跟宣朗,武晉他們說一聲嗎?”
“不說了。要不然走不掉。”想到孟宣朗那哭得眼淚鼻涕嘩嘩的樣子,謝儉蹙了下眉,又無奈地笑了。
“那這輩子,怕是再也見不著面了。”
四目相對,倆人眼中皆有不舍,是啊,十多年風雨同舟,相互信任的伙伴,就這樣不打一聲招呼地離開,未免顯得不近人情。
可謝儉此舉,也是為了他們好。、
這一日,天還沒亮,一輛輕裝普通的馬車歡快地朝著南方奔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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