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就到。

管家語氣憤恨的話尾還沒有落下，夜昱霆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背后說人壞話，還被人聽到了，夜老爺子和管家都忍不住僵了僵。

但是很快夜老爺子就咳嗽兩聲，若無其事的重新端起了他老爺子的架勢，淡淡的看了夜昱霆一眼，居高臨下的陰陽怪氣道：“看看這是誰？原來是大忙人夜先生啊，怎么今天有功夫了，竟然貴腳踏賤地，出現在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面前？”

“難不成是終于記起來我才是你爺爺？我還以為你早就被赫晚晚那個女人迷昏頭、連家里的大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了！”

夜昱霆靜靜的聽著夜老爺子的冷嘲熱諷。

直到夜老爺子說的口干舌燥，停下來，他才微微抬起眼，平靜無波的問道：“當年，你一力促成我和赫晚晚的聯姻，就是為了對赫連城出手嗎？”

夜老爺子嗆了一下，猛的一口氣沒喘上來，咳嗽起來，還是管家連忙撫著他的胸口，才讓他的呼吸平穩下來。

在這期間，夜昱霆仍然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絲毫沒有上前關心的意思。

管家看他這個樣子，十分不忿，開口就要指責他，卻被夜老爺子揮揮手攔下了。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夜老爺子干脆撕破臉，冷漠的看著夜昱霆，點頭承認道：“沒錯，當年我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讓你們兩個聯姻的。”

“誰讓赫連城那個老狐貍行事如此周全，實在找不到他的馬腳，也只能就著聯姻的便利，在他身邊安插更多的人手，得到更多的消息，才能成功扳倒他。”

夜昱霆沉默了許久，才輕聲說道：“為什么呢？我們跟赫連城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什么你要費這么大的功夫，甚至不惜用我的婚姻和后代做籌碼，也非要斗倒赫連城？”

夜老爺子大笑一聲，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似的看著夜昱霆，“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

“為了更多的權利，更高的地位，為了源源不斷的金錢！這樣的理由還不夠嗎！”

提到權力地位和金錢，夜老爺子整個人的臉色都紅潤起來，像是吃了什么見效迅猛的補藥一般，絲毫看不出他是個有腫瘤的病人。

夜昱霆終于嘆了一口氣，像是有些疲憊，他定定的看著夜老爺子：“……夜家如此的權勢還不夠嗎？你真是太貪得無厭了——”

夜老爺子嘲諷的笑了一聲，猛地打斷了他的話：“哈！我貪得無厭？你憑什么指責我？又是站在什么位置上來這么教訓我的！”

“別忘了，你能有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還不是靠著我們夜家，是我們眼下的金錢權勢，活生生把你拉扯到這個位置的！你現在反過來指責我貪得無厭？你怎么不想想，要不是沒有權勢和金錢，還是個流落在外的野種呢！”

似乎是氣急了，夜老爺子大氣都不帶喘的說完這一長串話，惡狠狠的瞪著夜昱霆。

夜昱霆看著形如瘋魔的夜老爺子，良久才慨嘆一聲：“……你瘋了，已經被這些身外之物迷了眼，知道自己已經走在自取滅亡的路上。”

夜老爺子從喉嚨中發出一道奇怪的笑聲，臉頰上漫上奇怪的潮紅，整個人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自取滅亡？還早著呢，小崽子，你和那個赫晚晚去死的時候，我都不一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