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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做夢一樣,蘇婳手腳冰涼地站在那里,大腦一片空白。

    看到蘇婳,顧北弦酒頓時醒了三分,用力推開楚鎖鎖,扶著沙發站起來。

    楚鎖鎖扭頭看向身后,佯裝驚訝地喊道:“蘇婳姐,你來了?”

    蘇婳這才像夢中人被扯醒一樣,心臟突突地跳。

    她扭頭就走,門都忘了關。

    有時候事太大了,太出乎意料了,人是來不及反應的。

    她沒哭,也沒鬧,就是覺得腳步踉蹌,景色恍惚。

    春寒料峭的風刮在臉上,冰一樣涼。

    蘇婳被冷風吹得漸漸清醒,越想越生氣。

    顧北弦讓司機打電話叫她過來,就是為了看他和楚鎖鎖親熱嗎?

    他提出分手的那天,她就已經痛快地答應了,為什么他還要用這種方式羞辱自己?

    因為不愛,就可以隨意傷害嗎?

    怒氣在每一個毛孔里橫沖直撞。xyi

    蘇婳越走越直,最后走得鐵骨錚錚。

    出了別墅大門。

    司機等在門口,拉開車門說:“少夫人,顧總讓我送您回去。”

    蘇婳沉默許久,彎腰坐進去。

    司機關上車門,給顧北弦打電話說:“顧總,找到少夫人了,我馬上送她回去,您放心吧。”

    “好。”

    顧北弦放下手機,眼神微冷看著楚鎖鎖,“你剛才是故意的吧?”

    楚鎖鎖耷拉著眉頭,委屈巴巴地說:“我不知道蘇婳姐來得這么巧,我剛才腳下一滑,不小心跌到你身上……”

    “我是喝醉了,又不是傻了!”

    楚鎖鎖扁扁嘴,眼淚嘩地流下來,“是我不好,我這就給蘇婳姐打電話解釋。”

    她手伸到兜里去摸手機。

    顧北弦抬手制止,語氣有點不耐煩:“不用了,越抹越黑,你先回去吧。”

    “那你……”

    “喝醉酒而已,死不了。”顧北弦彎腰重重坐到沙發上,抬手捏著眉頭。

    一副不勝其煩的樣子。

    楚鎖鎖沒動,站在那里低頭耷腦的,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因為壓抑著哭聲,雙肩一抽一抽的。

    顧北弦看她這樣,又有些于心不忍,說:“我也不是怪你,蘇婳她沒做錯什么,我不該這樣傷害她。”

    “可是你向她提離婚,就已經是在傷害她了啊。”

    “那我就盡量把傷害度降到最低,而不是用這種方式去羞辱她。”

    “長痛不如短痛,你這樣反而會傷她更深。”楚鎖鎖小聲加了一句,“也傷害我。”

    “婚暫時離不了,奶奶不同意。”顧北弦抬眸淡漠地掃了她一眼,“我跟她離婚,也不全是因為你,提你不過是個幌子。”

    猶如當頭一棒,楚鎖鎖愣住了。

    她臉色煞白,微微顫抖著嘴唇問:“北弦哥,你這是氣話,還是酒后吐真言?”

    顧北弦抬手扶額,有些煩躁地說:“我喝多了,口不擇言會刺激到你,快走吧。”

    怕他說出更殘酷的話,更怕事情鬧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楚鎖鎖含著淚不甘心地走了。

    等她一走,顧北弦給她父親去了個電話,讓留意一下他的女兒,別再自殺了。

    次日中午。

    古寶齋。

    蘇婳收到顧北弦派人送來的一張銀行卡。

    送卡的人說:“少夫人,這是顧總的一點補償,密碼是您的生日。”

    蘇婳看著那張卡,自嘲地笑了笑。

    錢是個好東西,可是有時候,給錢是一種變相的羞辱。

    她把卡推回去說:“你告訴他,我不缺錢。”

    “顧總請您務必收下。他讓我帶一句話給您:眼見不一定為實,無論你做什么決定,他都同意。”

    “我知道了。”

    等人走后,她默默地坐了一會兒,起身收拾東西去附近餐館吃飯。

    一出門,迎面碰到一身白衣楚楚可憐的楚鎖鎖。

    她手里抱著一束白玫瑰,柔聲說:“蘇婳姐,我們能聊一下嗎?”

    蘇婳克制住情緒,淡漠地看了她幾秒,說:“好。”

    兩人去了附近一家西餐廳。xyi

    落座后,楚鎖鎖把花放到餐桌上。

    輕輕撫摸著絲絨般的玫瑰花瓣,她一臉幸福地說:“沒想到北弦哥這么浪漫,一大清早,就派人給我送花。時隔三年,他還記得我最喜歡白玫瑰。二十朵玫瑰呢,代表此情不渝。”

    蘇婳心里五味雜陳。

    結婚三年了,逢年過節,顧北弦都只是送她卡,從來沒送過她花,哪怕一朵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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