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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婳微微仰起臉看著他,表情很靜,“是,表哥。”

    眼睛里是清清透透的倔強。

    溫柔慣了的人,連反抗起來都這么安靜。

    顧北弦本來想兇她幾句,忽然就不忍心了,揚了揚唇角,“好,表哥就表哥。”

    他手一抬,把她勾進懷里。

    蘇婳沒防備,整個人跌進他懷里,鼻尖嗅到他身上好聞的男香混著煙酒味,還有陌生的甜香。

    那是楚鎖鎖身上的。

    蘇婳心里一陣反感,晃了晃肩膀,想從他懷里抽出來。

    顧北弦手臂使力,箍住她,霸道占有的意味十足,語氣禮貌又疏離地對沈淮說:“謝謝你送她回來。”

    沈淮嘴上說:“不用謝。”

    眼睛卻疑惑地盯著他搭在蘇婳肩上的手臂,總覺得這表兄妹倆太過親密了,超出一般的親戚關系。

    顧北弦目光薄涼掃他一眼,勾著蘇婳的肩膀,帶到電梯前。

    等電梯的時候,他盯著不斷變幻的數字鍵,漫不經心地問:“他在追你?”

    “談不上,只是欣賞。”

    “當男人說欣賞一個女人時,目的都不太純。”他話鋒一轉,“你們三年前就有聯系?”

    蘇婳面色微微一變,從他懷里掙出來,“你調查我?”

    顧北弦抬手來揉她的頭,語調溫和,“別說得那么難聽,是關心。”

    蘇婳往后一躲,避開,“他爺爺認識我外公,三年前他曾出高薪挖過我。”

    “喔,原來我們家婳婳這么優秀呢。”他語氣親昵帶著點調侃,唇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

    蘇婳耳朵麻酥酥的。

    結婚三年了,兩人一直相敬如賓,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婳婳”這么親昵的稱呼,多少有點不適應,又有點心酸。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去。

    電梯里沒人。

    顧北弦按了21樓,轉身看向蘇婳,眸色很深,鋒芒微閃,像是壓抑著的某種情緒要釋放出來。

    平時斯文禁欲的人,忽然就多了點狼性。

    蘇婳覺得有點壓迫,本能地往角落里挪了挪,大眼睛黑漆漆地看著他,“怎么了?”

    顧北弦后背擋住監控,居高臨下,俯視著她,“你對他說我是你表哥,是故意給他機會?”

    蘇婳懂了,這是要跟她秋后算賬呢。看書喇

    “我,唔……”她剛要開口,嘴唇突然被他堵住。

    他很會吻,無論淺嘗,還是深入,都能撩得人心神蕩漾。

    蘇婳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亂得像燒沸了的水。

    擔心有人進來看到,她抬手去推他,心里也惱他,明明跟楚鎖鎖走得那么近,還來吻她。

    可她細細瘦瘦,那把子力氣,哪里能推得動高高大大的男人?

    徒勞。

    反而給人一種欲拒還迎的感覺,撩人于無形。

    顧北弦按著她亂動的手,另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吻得越來越用力,還輕輕咬她。

    怎么看都帶著點泄憤的意味。

    蘇婳被他吻得嬌喘連連,險些呼吸不了。

    顧北弦這才松開她,幫她整了整被揉亂的長發和領口,故意恐嚇她,“以后還敢亂喊我表哥嗎?”

    蘇婳耳尖紅了,輕輕翻他一眼,不說話。

    顧北弦悶笑,低眸打量她。

    水汪汪潤澤的唇微微張著,大眼睛小鹿一樣濕漉漉的,撩人得很。

    剛才當著沈淮的面,她倔強地喊他表哥,他就特想好好教訓教訓她,看她以后還敢當著外人的面,亂喊他表哥吧。

    平時溫順慣了的人,偶爾露出點棱角,很輕易就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電梯飛速向上。

    顧北弦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后悔三年前嫁給我嗎?”xyi

    蘇婳微微錯愕,仰頭,望著他過分英俊的眉眼,目光有點恍惚,像在看他,又不像在看他。

    她聲音很低,卻堅定:“不后悔。”

    “三年前,我就是個雙腿不能行走的廢物,脾氣暴躁得厲害,連護工傭人都嫌棄。你一個如花似玉前程似錦的小姑娘,嫁給我,就一次都沒后悔過?”

    他單手插兜,清清朗朗地站在那里,眉目清冽,身姿挺拔如松柏。

    那股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矜貴之氣,在冷白光線下,當真是迷人。

    再也看不出三年前的頹廢模樣。

    蘇婳很認真地說:“你派人幫我外婆找到了腎源,救了她的命。給我們家買了房子,還給了一筆巨額彩禮,救我們全家出水火,我感激你都來不及。從小外公就教育我,做人要知恩圖報。”

    顧北弦不動聲色地聽著,聽完最后一個字,眼皮一抬,沒什么情緒地問:“你對我就只有感恩?”

    蘇婳沉默了。

    如果放在從前,他這樣問,她會想也不想地說,除了感恩,還有日久生情的愛。

    可現在,他都提出離婚了,還和楚鎖鎖走得那么近,她再巴巴地把心捧到他面前,倒顯得自己輕賤了。

    她微微抿著唇沒出聲。

    電梯門開了。

    兩人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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