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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蘇婳這么袒護那個阿堯,顧北弦心里很不舒服。

    臉上倒沒什么變化,眼里卻是克制隱忍的情緒。

    “我出去抽根煙。”他冷冷淡淡地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關門的時候,要比平時用力。

    不過蘇婳沒留意。

    她滿腦子都是十三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個噩夢一般的深夜,狂風呼嘯,烈火熊熊,無盡的疼痛,絕望的哭喊。

    阿堯就是開啟那個噩夢的鑰匙,只要一提起,她就會心如錐刺,翻起驚濤駭浪,久久難以平靜。

    有一滴淚悄無聲息地從她眼角滑落,滴到那張模糊的照片上。

    過了許久許久,蘇婳才冷靜下來。

    拿手背擦了擦濕漉漉的眼睛,視線落回照片上,她想,到底是誰在暗中幫她呢?

    她手受傷的事,連自己的親媽都沒告訴,怕她擔心,只有顧北弦很少幾個人知道。xyi

    顧北弦排除,他不會傷害他的心上人的。

    難道是沈淮?

    蘇婳拿起手機,給沈淮打過去,問:“沈少,你認識楚鎖鎖嗎?”

    沈淮頓了一下說:“好像在哪聽說過這個名字,怎么了?”

    “她的手昨晚被人拿錘子砸爛了。”

    沈淮“喔”了一聲,“要我幫忙給她找醫生嗎?”

    “不用,沒什么事了。”蘇婳掛了電話。

    很明顯,也不是沈淮。

    蘇婳又拿起照片,仔細端詳起來。

    自從嫁給顧北弦后,她就一直深居簡出,又是沉靜寡言的性子,朋友實在不多,異性朋友更是少得可憐。

    她想破腦袋,也認不出這個背影到底是誰的。

    顧北弦在外面抽了整整半包煙,情緒才調節好。

    推門進屋。

    看到蘇婳坐在病床上,手里捏著照片,眉頭緊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頓了頓,走到床邊坐下,抬手把她眉心擰起的細紋,往兩邊輕輕扒了扒。

    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把她按進懷里,抱住。

    抱的時間有點長,超出了一個正常擁抱的時間。

    蘇婳聞到他身上有濃重的煙味,輕聲問:“抽了很多煙嗎?”

    “嗯。”

    “好不容易戒掉的,別抽啦,煙抽多了對身體不好。”

    “好。”

    過一會兒,他又說:“不好意思,剛才惹你傷心了。”

    蘇婳想說什么,卻無從說起,只好說:“我餓了,吃飯吧。”

    顧北弦松開她,喊保鏢把飯送進來。

    吃過飯后,顧北弦去公司了。

    傍晚的時候,顧南音捧了一大束鮮花,來看蘇婳。

    進門一坐下,她就開始埋怨:“嫂子,你受傷了怎么不告訴我?要不是墨沉哥無意間提起,我都不知道你住院了。”

    蘇婳笑了笑,“你得上學,來看我會影響你學習的。”

    “馬上就畢業了,我又不用找工作,也不想考研,天天閑得蛋疼。你早說一聲,我過來陪你聊天啊,省得你無聊,只要你不嫌我煩就行。”

    蘇婳輕聲說:“不會的。”

    顧南音看一眼她打著夾板紅紅腫腫的手,氣呼呼地說:“是哪個挨千刀的,要死嗎?對你下這么狠的手。”

    “前些日子惹上了一伙盜墓的,有個光頭坐牢了,他妹妹來報復。”

    蘇婳把前因后果簡單地跟她說了一下。

    顧南音聽完氣得不行。

    兩人又聊了會兒,天黑下來。

    顧南音抬腕看了看表,拿起手機給顧北弦打電話,“哥,我來醫院看嫂子了。我想喝奶茶,你回來的路上幫我捎一杯,我愛喝什么你還記得吧?別忘了給嫂子也帶一杯。”

    手機里傳來顧北弦淡淡的聲音:“我在醫院里,想喝讓保鏢去買。”

    “我就在嫂子病房里,沒看到你啊。”

    “我來看鎖鎖了,半個小時后回去。”

    顧南音坐不住了,噌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前說:“哥,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嫂子受傷了,心情本就不好,你還這樣氣她。你不知道女人最忌諱的,就是男人跟前女友走得太近嗎?”

    顧北弦沉默片刻,說:“我等會兒就回去。”

    “你現在就回來,快點。”

    顧北弦掛了電話。

    顧南音氣鼓鼓地走到蘇婳床前坐下,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說:“嫂子,我哥最近是不是一直和楚鎖鎖走得很近?”

    蘇婳嗯了一聲。

    顧南音嘆了口氣,“嫂子,你心眼太實了,玩不過她的。她那人從小心眼就賊多,特別茶,特別婊,連我都玩不過她。”

    蘇婳心不在焉地聽著,隨口說:“是么?”

    “是呀,她從小就喜歡跟我搶哥哥。我們兩家有生意往來,逢年過節經常聚到一塊吃飯。她就黏在我哥身邊,左一句哎呀呀北弦哥,右一句嚶嚶嚶北弦哥,一會兒讓我哥給她夾菜,一會兒讓我哥給她剝蝦,又嬌又嗲,做作死了。我哥就像中了邪似的,對她可好啦,什么都縱容她。”

    蘇婳聽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臉上卻看不出什么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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