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從秋不好意思得說道:“六爺您一向機敏……”
“看你那慫樣。這么跟你說吧,陸預最近不是與太子黨的魏文政走得近么,他一定也是想為余、宮二人開脫。”
“是這樣。”
“你若是真能找到點什么證據,弄出個什么案情出來,多少證明一點余、宮二人有問題,父皇他會怎么想?”
“怎么想?”
“還能怎么想?你跟陸預一人一個想法,父皇自然就不覺得這是四爺黨商量好了要對付誰。最后父皇只會在太子黨與大爺黨中取舍,與你們四爺黨有個屁關系!太子黨要是打贏了這場神仙架,你就讓四哥帶著陸預去找太子黨,說自己幫了多大的忙,以后再如何如何。要是大爺黨贏了,就讓四哥帶著你去向大哥邀功。怎么做四爺黨都不虧!”
谷從秋聽得連連點頭,劉永銘又道:“退一萬步來說,父皇是怎么用人的,你心里沒點數嗎?這些年晉升快的可都是那些實干之官吏呀。”
“對對對!是這樣!我得查,還得好好得查!不光是為了四爺,就算是為了我自己以后的升遷,我都得在皇上面前好好得露露臉才是!那個……六爺,用火顯血跡之事……橙虀坊下官請了,菜您隨便點!”
劉永銘白了谷從秋一眼,說道:“那就是本王的產業!本王要是去那里吃飯,誰敢過來收錢呀!還你請……”
“六爺的產業好大呀,真沒想到那會是您的產業,那就紫……”
“紫煙軒也是本王的產業!長安城之內,凡是帶顏色且能叫得上字號的什么紅杏樓、綠綺閣、白露亭、藍輿臺、青衿堂、黃驪集全是本王的產業!”
谷從秋為難了一下,劉永銘笑道:“要不這樣!你幫本王一個忙!就當作禮善往來了。”
“您講!”
“今日朝會上父皇有沒有提起關于鹽引代酬之事?”
“講了呀!皇上讓戶部丁尚書回去以后召集戶部六品及六品以上的大小官僚同議,議完以后上一道章程,再進行朝議。六爺為何問起這事了?您可從來不關心朝政的,莫不是……您要從中賺點銀子?”
劉永銘哈哈笑道:“誰不知道鹽鐵糧茶最是好賺的,本王哪里能放過這個賺錢的好機會,至于怎么賺是本王的事情,不必麻煩您,更不會讓您做什么為難之事。只要您在刑部向地方下發一道公文,肅一肅長安往榆林的道路就行!”
“肅寇剿匪?您這是要……”
“等戶部議好鹽引代酬之事,以父皇雷厲風行的本性,用不了三天就會下詔實行。到時候路上還有盜匪,商賈的糧食運不了多少過去,你說他老人家會不會不高興?最主要的是本王的商隊走著也不安全呀!”
谷從秋聽得連連點頭:“是呀!此錦上添花之事皇上必然會有所嘉獎!就算是鹽引代酬之事黃了,肅匪也算是一份政績呀!只是……刑部只能下公文讓地方揖盜,至于大股之匪……”
劉永銘笑道:“糧食是給征北大營送的,那里糧食這么吃緊,他們比你還急呢!你一清查匪患,征北大營那里自己就會上書要求調幾個偏將出來去剿匪,根本用不著你操心!”
谷從秋傻笑一聲,說:“六爺,我這個官就應該你來當!”
“你的事情本王管不著,本王就要商路能通!”
“六爺放心!不會誤了您賺這份銀子的!”
“怎么還不出來?這宋憲不會真從別的地方逃走了吧?”劉永銘說到這里,轉頭對谷從秋問道,“他不會是讓你過來纏著本王,讓本王脫不開身,他好跑吧?”
“六爺!玩笑了,您的事下官應下了,可否告知……”
劉永銘馬上說道:“宋憲應該還沒出來,本王在宮門口墻根下埋伏著,你就說本王已經走了,將他誆出來。他出來了以后本王再與你說!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本王繼續等著,你且說您的,本王不搭理你就是了!”
“六爺您等會兒!”
谷從秋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又走回了建福門內。
劉永銘一樂,跑去了墻根之下躲了起來。
沒一會兒,谷從秋拉著宋憲便走了出來。
谷從秋一邊走一邊說:“走了,他真走了!”
宋憲遲疑著說道:“他那種死纏爛打之人會如此輕易得走了?我總覺得應該再坐一會再出去。”
“放心放心!”
宋憲剛一走出建福門,那劉永銘就從一邊沖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宋憲的衣領。
劉永銘罵道:“好你個宋憲,敢封本王的產業!別以為你管著樞密司本王就會怕你!今日不給個說法,看本王不喂你一嘴屎!”
宋憲看著谷從秋急道:“谷從秋!你誆我!”
禁軍侍衛一看,也著急了,連忙上前勸阻:“六爺!六爺!使不得!使不得呀!讓皇上知道了,可真會惹出禍來的!”
“你們就當沒看見!”劉永銘沖著禁軍侍衛大喝了一聲,拉著宋憲就走:“走!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們好好得理論理論!”
谷從秋見得劉永銘要走,心中著急起來,他也一把拉住劉永銘的衣袖:“六爺!六爺!您還沒說呢!沒說呢!”
劉永銘氣道:“說什么呀?”
“就是火燒顯形呀?”
“你真傻假傻呀?做菜的廚子都懂的事情,你一個刑部侍郎如何不知?你家吃鹿血不放鹽怎么結塊呀?不想結塊就多放酒醋呀!”
“酒醋?”
“在發現尸體處,用先火燒,然后清理凈地,用醋析解出土中滲入之血水與油脂,再潑酒,將血、油從地下蒸揮至于地表之上!”
谷從秋聽得兩眼直放光,他不再理會劉永銘與宋憲之間的瓜葛,松開手轉身便小跑著離開了。
而那宋憲卻是急得大聲得叫道:“谷侍郎!谷侍郎!你回來!回來!不能留我一人在此呀!”
劉永銘拉著宋憲就走:“走!本王不好好得收拾你一頓,你都不知道皇家宗室姓什么!”
“六爺!六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呀!”
劉永銘拉著宋憲來到墻角,避過禁軍侍衛們的耳目,在左右觀望以后,這才松開了宋憲。
“說說吧!”劉永銘沒好氣得說。
宋憲此時才松了口氣去,他連忙解釋道:“六爺,查抄杏紅樓是皇上下的旨!真不關臣的事情!”
“別!別對本王稱臣,本王受不起!”
“六爺!”
劉永銘氣道:“總得讓本王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