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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挽回這個局面,曹岳便將那份齊國后勤部隊的軍需官員名單整理了一份,帶在了身上。

  曹岳的名單來源自然是從當初他派到齊國去的那個人那里獲得的。

  而且還不是派人往返傳接,而是直接用飛鴿傳書回來的。

  等曹岳整理完手下送回來的那些零零碎碎的名字,組成一個官屬名單以后,他這才去的曹玟房間。

  此時曹玟已然回到了房中。

  曹玟即使是扮成念嬌龍,她頭上的盤發卻是從來也不解開的,為的就是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所以每一次劉永銘看到曹玟都能看到那用黑布包著的隆起的發髻。

  曹玟回到家中,只要把夜衣襲一脫一藏即可。

  曹岳見得曹玟還在睡,心中便也放下心來。

  他叫醒轎夫、管家,在天剛剛發亮的時候,便趕往了大明宮。

  曹岳在朝班房里坐了沒多久,劉永銘果然就如他所料,來到了宮里。

  于是曹岳便將那份名單交了出去,他希望看到二人目前正在合作的情況下不要為難杜家。

  但依現在的形勢來看,劉永銘并沒有給曹岳這個面子。

  此時林從南如果再強行向皇帝劉塬申訴些什么,必然遭到皇帝的反感。

  特別是以后如果皇帝查到那杜家人根本就沒救火時,劉塬極有可能會將杜家不愿捐錢的事情遷怒到林從南的身上去。

  所以曹岳這才明示林從南千萬不要再糾葛這件事情!

  林從南別人的話也許不會聽,但對曹岳的話他卻百依百順。

  因為聽曹岳的話總是能活命,總是不會錯的。

  林從南這么一退,那方孝夫心中自是得意于自己取勝,也不追擊彈劾誰,笑著也回到了隊列里。

  作者插播一條消息,向眾位讀者鄭重道歉。

  經書友提醒,文中出現重大錯誤。

  齊國崔鴻烈、崔素初始設定是清河崔氏。

  但在第284、300、319、407、408、537章中卻寫成了博陵崔氏。

  特此拜伏道歉。

  眾臣工歸隊沒一會兒,那大理寺少卿余諷便從隊列里走了出來。

  余諷來到殿中間,表情十分嚴肅,他向著劉塬輕輕一拜,中氣十足地說:“臣,大理寺少卿余諷,有事啟奏。”

  余諷曾是隴西知府,因為宮千樹的案子被牽連下獄。

  此事最后是宮千樹被發配征西將軍府,余諷遷任大理寺少卿。

  余諷性格正直,說話不卑不亢,不會偏袒向什么派系。

  在他的心中,派系遠不如百姓來的重要。

  但他也不是那種只認死理的書呆子。

  他曾與劉永銘在大圣宮粥廠會過面,定下了訛詐丁皇后的計劃。

  因為劉永銘與余諷并不熟,所以劉永銘也沒問過余諷后來的事情如何了。

  但余諷的為人劉永銘是有一定的了解了。

  如果余諷站出來說事,定然不會是黨爭,必是大理寺里的公事。

  即是不黨爭,劉塬就會變得十分正式。

  劉塬鄭重地說:“講來!”

  余諷說道:“長安知府遭此不夙,臣懷恤心疚。哀迷之際,不敢胡為,愿為長安知府山隹高平其生前之冤。”

  劉塬問道:“哦?那件案子查清了?”

  “臣已查清!”

  “說來!”

  余諷認真地說回答道:“前,京兆杜家于衙門申報有田一百一十頃,因惡痞作崇,淹之田畝。水雖未退,但臣已實查,京兆杜家實有田畝僅八十一頃!其中南城外被淹田地七十六頃”

  劉塬問道:“是多報了?即已查明,如何朕不見你有所投疏?”

  “余事未了,不敢輕上奏疏,以免皇上分心。現已查清事實,因其中枝節與內宮有關,臣不敢處置,亦不敢奏疏。于朝堂之上言及實屬無奈,望皇上恕臣之罪!”

  余諷說著便跪在地上,拜服于下。

  劉塬連忙說道:“愛卿秉公于朝,皆為公事。若由朕因而使公案曲妄,此朕之過也。朕誓不擬夏桀商紂之君。朝堂浩光,無暗室之幽,愛卿可盡言其事,朕公斷于朝,可安民心,可勵臣工,可昭乾坤。余愛卿速起,直言諫意。”

  “臣,謝皇上!”

  余諷從地上站了起來,頓了頓精神說道:“長安知府山隹高為增長安府稅賦政績,讓京兆杜家多報田畝二十九頃,現已查實,確有其事。”

  劉塬問道:“可有證據?”

  “有長安縣丈量田畝數表一份,另有長安府衙官吏八人口供,及京兆杜家家長杜春琦口供一份。杜春琦言,山知府是以脅迫之手段威逼其多報田畝。但,此無證據相依,不可定山知府之罪。雖不能明證山知府威逼之事,但其誘杜家多認田畝之事確有其事。山知府否認誘認之事,但多報事實在此,山知府辯駁無力。”

  劉塬問道:“如此說來,山愛卿有所假嫌?”

  “確有多誘杜家多報之事。臣奏請將多征之稅返還杜家!”

  多報田畝就意味著稅收的時候會多征收一些稅。

  長安府衙的收入也會多出一些來。

  而據余諷說,是山隹高在地方上給杜家方便,或以不為難杜家為借口,誘使杜家多報田畝。

  脅迫多報田畝的事情卻是沒有實際證據的。

  即是多征收了稅,那么按實際面積來還返杜家也是在情理之中。

  劉塬馬上應道:“準!”

  劉塬當然是會準的。

  即使杜家的田多到以頃為單位,但多征的稅賦如何也不會比將來要從杜家那里逼捐出來的多。

  對這九牛一毛的小錢,劉塬還是不在意的。

  把這些錢還給杜家,劉塬自己還能在百姓的嘴里落個明君之名。

  至于后面去逼捐的也不是皇帝自己,而是官員差役,惡名自然也不會投到自己的身上來。

  余諷又道:“山知府之罪有二,一為修不實之賬,二為詐鄉紳之財為己政績。此罪當罰俸半年留任,不予升遷。其即已亡故,不當有罰。因山知府無妻無后,家產充為國庫即可。”

  “準!”

  “等等!”劉永銘叫了一聲,從隊列里走了出來。

  劉塬看著劉永銘認真的樣子,心想道:“難不成他想貪墨山隹高的家產?看樣子不像呀,這般正經……不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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