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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用錢買通了丁皇后其中的一個家人,再讓他去教唆引誘丁頃扒田堤呢?

  既然能用錢買通丁皇后的家人,那么買一個拱火惹事的農夫佃戶那就更容易了!

  杜家的田地是去年被淹的,但到現在都沒有處置好,而田地被淹所能產生的后果程管煒算起來至少會有兩個。

  一是那些田地從去年開始到今年都不會再有產出。

  也就是說大皇子與五皇子不用分臟了。

  二人的關系一定不會像以前那樣好。

  如果再挑撥一下,他們二人甚至會反目成仇。

  而五皇子所觀政協管的就是工部與內務府!

  如果劉永銘從一開始就把目標放在了五爺黨,要搞定五爺黨,他就必須要做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將五皇子趕出內務府。

  只要五皇子離開了內務府,那么五皇子自然就會把工作重心放在工部里。

  剩下的就是等著工部出事,然后再牽扯到五皇子的身上。

  事實上,劉永銘現在已經控制了內務府了!

  再如果,劉永銘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工部可能會有大事發生,他想借用這個機會整垮五爺黨的話,那么他還要剝奪掉五皇子的外部支持,比如大爺黨!

  事實上,事情也是這么發生的。

  大皇子因為不用再與五爺黨分臟而去與三皇子交好了!

  綜合這些結論,劉永銘是有足夠的動機買通丁皇后的家人而去與丁頃建議扒堤淹田,并唆使與激怒丁頃做出一系列錯誤的事情。

  而杜家田地被淹了以后,又產生了另一個后果。

  因為長期以來杜家一直用金銀支持著東宮。

  所以杜春珂若是遇到事情就一定會去請太子黨幫忙!

  很顯然,太子黨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幫上忙。

  因為在年前與年后,太子黨都忙著另一件事情,那就是隴西李家的事情。

  由于曹岳看出了這是有別人在從中挑撥二派爭斗,所以他并不太想接大爺黨招。

  他不是畏懼大爺黨,只是沒把這個挑撥的人揪出來,曹岳是十分不放心去與大爺黨正面相爭。

  萬一那個神秘人物又跳出來給自己來這么一下,那曹岳的處境是很難甚的。

  而此時又發生了杜家田畝被淹之事。

  曹岳一來不想在找出那個人之前與大爺黨爭的太過,而使自己兩面受敵。

  二來他不想讓皇帝覺得太子黨勢大不可制,能完美壓制大爺黨。

  那樣皇帝只會對曹岳產生忌憚感,從而削弱太子黨以保持朝廷上的平衡。

  所以,曹岳根本就沒有幫杜家的忙。

  也因此,杜家與東宮那邊產生了一些嫌隙。

  杜家在與東宮溝通無果以后,一氣之下將田地低價賣給了李裕。

  李裕能挖太子黨墻角的情況下,他當然很愿意做和杜家茍合,而且杜家出的價錢對李裕來說簡直就是白送一般。

  杜春琦這么做其實是在向曹岳示威。

  意思是,自己與大爺黨的人也是有聯系的,不是非你太子黨不可。

  如果太子黨都不能保住自己,那么自己就只能去投大爺黨了。

  現在在朝堂上,大爺黨對杜家明顯的逼捐行為太子黨卻無動于衷,再一次失信于杜家,沒有伸出援手。

  杜春琦若是知道了以后又會在想些什么呢?

  杜家如果與太子黨決裂,東宮便會少一份收入。

  東宮的資金不足一定會影響到太子黨的一些機能的。

  綜合以上因素,程管煒心中想的已經不是什么劉永銘有足夠的動機來做這件事情。

  而是料定了這件事情就是劉永銘搗鼓出來的。

  劉永銘有足夠的城府、財力、手下來做這一件即能離間大皇子與五皇子,也能離間太子黨與杜家的事情來。

  最主要的是劉永銘最大的本事不是賺錢,而就是口舌之利!

  程管煒再回想起剛剛余諷的話。

  于是他想到,丁頃一定是不知自己已成為別人的一枚棋子,不知道這是劉永銘的詭計。

  但是被劉永銘所收買的那個人一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如果余諷已經懷疑到了這里,并且去調查這件事情,那么劉永銘就有必要殺了那個被收買者。

  如果事情真就是自己想的那樣的話,羅信雄當時一定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殺人!

  但羅信雄這事做得十分完美,連那個目擊這到一切的農人也以為那是在救人而不是在殺人。

  在劉永銘的口中甚至應該對羅信雄的救人行為進行表彰。

  程管煒雖然認定了這事是劉永銘做下的,但他現在卻不會站出來像林從南那般向余諷去追問。

  因為這件事情最終倒霉的是太子黨。

  大爺黨有沒有五爺黨無所謂,程管煒現在站著看熱鬧也就行了,用不著去查去管。

  其至他巴不得劉永銘參一腳進來。

  有劉永銘在太子黨絕不會有安生日子過的。

  此時,劉塬對余諷問道:“即是有人教唆,那丁頃是否該降一等處罰?”

  余諷答道:“皇上施恩德于民,仁政少賦,輕徭省罪,自是可以特赦于民,降一等處刑。但丁頃實乃主犯,不能輕饒。臣奏議,不得低判于斬監候。”

  斬監侯與斬立決的本質區別是一個要等到秋后再來問斬,一個是死刑立即執行。

  兩者看似最后都是要將人犯處決,但今年卻是有一個特別的大事要發生。

  那就是太后壽誕!

  太后壽誕是要大赦天下的。

  丁頃的罪名并不在不赦之列,只要能從斬立決改為斬監侯,那么丁頃一般來說就不用死了!

  程管煒不站出來說話,不是不維護丁皇后的家人。

  他與宮里的丁皇后是有聯系的。

  余諷借著淹田之事訛詐丁皇后,讓丁皇后出錢安置流民,這件事情程管煒是知道的。

  余諷安民的目達到了,他自然是不會真把丁頃往死里弄。

  所以程管煒還是十分放心的,基本這事他就不必開口再說了。

  畢竟丁頃的罪不可能真的能給免了。

  而皇帝劉塬想的也只是給丁皇后一點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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