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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月齊好像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被一條水桶粗的大蟒蛇直接生吞入肚,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身處蟒蛇的胃囊里,正在被胃酸慢慢腐蝕,消化。留給他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和恐懼,唯獨沒有痛苦。

    因為這是個夢!

    當然,是夢就有醒來的時候。琉月齊意識慢慢蘇醒的時候,只感覺到全身上下除了自己的眼睛,其他地方都軟弱無力,無法動彈。

    即便是這雙眼睛,也是他廢了好大勁才睜開的,剛睜開便立馬瞪大了雙眼。他感覺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而他夢里的那條大蟒蛇就盤在他的身上壓著他,他眼睛所看到的就是蟒蛇那張巨大血口,猩紅的蛇信吐出,觸碰在他的鼻尖。

    看來我還沒睡醒……

    琉月齊這么想到,然后兩眼一白,又暈了過去。

    ……

    “二爺!公子之前眼睛睜開了!我親眼看到的!”

    琉月齊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好像已經恢復了力氣,他聽到這么個女孩子的聲音。

    “王大夫,您再給瞧瞧吧!這丫頭說小齊已經醒過一次了,您再看看他情況怎么樣了。”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聽上去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

    隨后琉月齊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掏出被子,被人拿捏住了。

    應該是在把脈。

    “王大夫!怎么樣,好點了嗎?”

    “令公子的脈象比之前要穩定多了,身體應該是沒有什么大礙了,只是目前尚還虛弱,動彈不得,我去開幾副調理氣血的方子,就這么煎上幾副,要不了多久就能下地走路了!”王大夫這樣說道。

    調理氣血的方子?我信你個鬼,還不如給我整點當歸枸杞呢!

    琉月齊立馬就睜開眼睛,一屁股坐了起來,直接給旁邊那個還捏著他的手的白衣服老頭嚇了一跳。

    睜開眼之后,琉月齊發現自己處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里,正坐在一張木床上,木床不大,剛好夠一到兩人睡,旁邊圍著簾子,有點像古裝劇上的那種繡床。床邊的木凳上坐著個白衣服老頭,應該就是那王大夫了,除了他之外,屋子里還有兩個人。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衣著華麗,有些發福,面色溫和中帶著幾絲焦急;另一個是一位少女,個子苗條纖細,身穿青綠色長裙,看上去十分清秀稚嫩的臉上有著一雙泛紅的大眼睛,像是經歷過什么傷心的事情。

    “咳咳!”看見剛剛被自己診斷虛弱的男孩直接坐了起來,王大夫立馬補救道:“我早就探查出公子體質異于常人,沒想到這么快就恢復好了,當真是可喜可賀啊,琉月二爺,令公子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生龍活虎的你看這……”

    “公子!你終于醒了!”

    說話的是那個綠衣少女,泛紅的眼眶溢出幾絲淚水,也顧不得其他人在場,整個人就撲了過來,直接抱在了琉月齊的腰上:“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嚇死清兒了!”

    琉月齊愣愣地看了看周圍,又瞅了瞅抱住自己的少女,在那位“琉月二爺”即將開口之前緩緩地吐出幾個字:“我……我是誰呀我?”

    “???”

    ……

    在琉月府寬闊的大門口,王大夫正告別著琉月林:“二爺!根據脈象來看,令公子的身體應該是沒什么大問題了,但是腦子好像被撞出了點毛病,失去了以往的記憶,這種癥狀沒法治療,您多帶他看看以前的東西,這有助于恢復記憶。”

    “多謝王大夫,真是費心了!”

    “哪里哪里,綿薄之力,應該的應該的,我這就先回去了,留步留步!”說完,背上自己的醫箱,將剛剛結算過來的銀子揣兜里,麻溜的坐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唉——”琉月林長嘆一聲:“失憶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房間里,琉月齊坐在床上發愣,那個喚作清兒的女孩子則是坐在床邊發愣。

    琉月齊確實是失憶了,他忘記了關于自己的一切,自己叫什么,今年多大了,父母是誰,自己穿多大碼鞋統統不記得了。但是他卻還記得一些東西,比如天上飛的一種東西叫飛機,地上跑的一種東西叫火車,比如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看上去不像在拍戲,那肯定與自己之前所待的世界不一樣,比如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種事,好像叫啥穿越來著……

    “tnnd,穿越還帶失憶的,這具身體的原身是啥我不記得了,我穿過來之前是個啥我也不記得了,真特么坑!”琉月齊嘴里喃喃道。

    “公子你在說什么?公子!你真的不記得清兒了嗎?公子……”床邊少女聲音軟軟糯糯的,十分好聽。

    經過剛才的交流,琉月齊知道身邊這個女孩叫清兒,年方十六,卻已經在自己身邊當了八年的丫鬟了,剛才看她激動那樣,還以為是自己的遠方表妹啥的。看女人是刻在男人基因里的一種本性,尤其是漂亮女孩,琉月齊就在“不經意間”瞅了清兒好幾眼,發現這姑娘還挺好看的,大大的眼睛里閃爍著靈動的光澤,尖尖的下巴下面是修長的頸脖,纖細的身材配上青綠色的長裙顯得飄逸出塵,但聲音偏偏是那種軟軟糯糯的,甜到骨子里那種,很難想象這么個女孩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居然是自己身邊的一個小丫鬟。

    自己居然還失憶將她給忘了,真是可惡!

    “清……清兒,我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琉月齊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公子七天前出門被人騎馬給撞了,本來差點丟了性命,好在老天保佑,公子的性命保住了,但是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唉,公子真是命苦啊。”

    “啥玩意?我被人騎馬給撞了?這么離譜的嗎!那那個騎馬的人呢,抓起來沒有?”琉月齊問道。

    “那人跑掉了,聽說逃出城去了。”

    “好家伙,肇事逃逸真的是哪里都有,感情就是因為這個貨,我才會搞成這個樣子!簡直豈有此理……”

    “公子,什么叫肇事逃逸啊?”清兒問道。

    “沒什么,那出了這種事,警察呢……啊不對,衙門呢?官府呢?不管的嗎?”

    “衙門自然是要管的,只是聽說后來那個人死在城外了,衙門也就不了了之了!”

    “死了?怎么死的?”

    “不清楚,衙門就當過失殺人,既然兇手已經死了,也就沒有繼續追究了!”

    正說著,琉月齊便看到剛剛的琉月二爺又走了進來。

    “爹……”猶豫了一會兒琉月齊終究還是小聲叫道,這位是琉月府的二老爺,名叫琉月林,是自己的親爹!這種感覺挺奇怪的,自己真的什么不記得,管一個不認識的人叫爹,還是有些別扭的。但終究是血濃于水的親情,叫出這聲爹也沒 爹也沒有感到太多的不適。

    琉月林平復了一下心情,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說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這記憶啊,總是會慢慢找回來的。清兒,等小齊身子好了,你就陪他多走走,說不定哪天就都記起來了!”

    “是的,二爺,公子就交給我吧!”清兒應聲答道。

    “唉,與夜傾的婚事估計也不好辦了……小白啊,我真是有負你的囑托啊……”就這樣哀聲嘆氣的,琉月林又走出了房間,莫名的感覺又蒼老了許多。

    “婚事?什么婚事啊?清兒你快跟我說說!”琉月齊聽到這個,立馬就問道:“還有爹說的那個小白,她是……”

    清兒此刻也是一臉的復雜,嘆道:“二爺說的小白是公子你的娘親,大家都叫她白夫人,只是在清兒來琉月府之前,白夫人就已經……已經去世了,當時二爺傷心了好久。”

    琉月齊聞言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心道:“這便是穿越司馬的詛咒嗎,我也沒能逃掉啊,關鍵是我現在真是什么都不記得了,不管是穿越以前的親人,還是現在這具身體的,我一點回憶都沒有!”

    突然感覺到一陣的迷茫,一種茫然無措的感覺徘徊在琉月齊的腦海,揮之不去,或許每個失憶者都會有這么一段時期。琉月齊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以前的一切,驅逐這種莫名的空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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