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后的幾天時間里。
李衛東又從化工材料商店購買了兩次材料,制造了二十臺礦石機。
把京城的鴿市轉一個遍,礦石機僅剩下1臺。
打算賣完這一臺就金盆洗手了。
刨去還給易中海的一百塊錢,存款已經超過一千塊。
堪比后世的百萬富翁了。
在這個年代,金錢超過一定的數量,已經失去了應有的意義。
你再有錢,沒有相應的職位,也不能頓頓吃肉,不能買電視機,不能買房子,不能買車,更別提夜夜宵歌。
當然,你也可以偷偷這么做。
不過不要忘記了,此時雖沒有監控攝像頭,大街小巷卻遍布一種生物監控設備,帶智能分析的那種。
你的花銷超過工資,生物監控設備就會報警,馬上就會有街道辦的同志來調查你。
解釋不清楚錢財來源的話,輕則投機倒把,嚴重一些的話,扣上敵特的罪名,那就等著吃槍子吧。
所以,在這個年代必須得茍。
...
凌晨。
薄霧裊裊,萬物沉寂。
李衛東帶著最后一臺礦石機來到城郊的一處鴿市。
自從上次被那個中年人糾纏,李衛東就采取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戰術,以防止被有心人注意到。
這里是京城的最后一個鴿市。
賣完這一臺,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李衛東小心翼翼的把礦石機擺在報紙上。
剛拎起馬燈,就在來往不斷的人群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中年人。
尼瑪,跟了我兩三個鴿市,陰魂不散了!
中年人見到李衛東,面帶喜色,大口吐著白氣狂奔而來。
李衛東:你莫要過來啊!
“同志,你可讓我好找,我找遍了京城的鴿市,總算是找到你了。”
“礦石機五十塊錢,是吧?我買了!”
中年人見李衛東神情不悅,忙從口袋中掏出一卷子大團結,遞了過來。
呵,想明白了?
有人買,自然要賣,李衛東剛要接過鈔票。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不好了,巡街的來了,大家快跑啊!”
這喊聲就像是一個把大鐵錘,把鴿市的寧靜敲成點點碎片。
賣貨的攤主,卷起鋪蓋扭頭就跑。
可是公安同志早有準備,前堵后追,幾乎瞬間就有四五個同行被擒住了。
鴿市內頓時一片混亂,雞飛狗跳的。
嘈雜聲中,李衛東聽到一個粗獷的聲音:“前面圍了那么多人,肯定是條大魚,趕緊堵住那小子。”
沃德天,生意好也是原罪。
攤位前的群眾似乎也覺察到公安同志正往這邊奔來,頓時作了鳥獸散。
中年人明顯是個雛兒,竟然愣在原地,只是扭過頭去看向遠處。
如此冷靜,實在是值得佩服。
此時,李衛東已經把報紙和礦石機收了起來。
他本打算扭頭就跑,留這個中年人在這里,跟公安同志好好解釋一番。
不過,他還是浪費了1秒鐘時間,飛出一腳揣在中年人的屁股上。
“跑哇!笨蛋!”
公安同志行動迅速,此時已經到了跟前。
烏黑手槍在馬燈的映射下散發出的點點寒光,映入李衛東的眼眸中,即將帶他看盡笆籬子里的美好生活。
沒辦法,只能使出獨門絕技了。
“瞅,天上有流星。”
李衛東從懷中掏出一包石灰,扔到了半空中。
白乎乎的石灰鋪天蓋地的散落下來,下面的人頓時都睜不開眼了。
“臥槽,臥槽,是生石灰,大家伙快閉上眼。”
混亂中,李衛東溜之大吉。
至于中年人,能做的全都做了,就看他夠機靈不。
在漆黑中狂奔一陣,聽到身后沒有腳步聲,李衛東鉆進一個小胡同里,準備把身上的白石灰拍掉。
頂著一頭白灰,在大街上行走,等于給公安同志送業績。
剛進胡同,他就看到一個人正在拍頭發上的白石灰。
那人見到有人進來也愣住了,竟然忘記戴上棉布口罩,就那么直愣愣的抬起了頭。
借助昏黃的路燈打量一番,李衛東懊惱的捏了捏眉心。
尼瑪!
這貨不就是那個中年人嗎?
雖然現在他沒戴口罩,棉襖和氈帽也仍在地上,那體型和身高李衛東可是忘不了的。
畢竟這貨跟在自己屁股后,跑了好幾個鴿市。
一遇到他準沒好事,李衛東打算撤退。
“您忙,我換一條胡同。”
剛轉過身,中年人就快步追了上來。
“同志,你莫走。”
李衛東轉過身,手插在褲兜里,神情警戒:“怎么著?準備動手?”
“不是,不是,你那臺礦石機,能賣給我嗎?”中年人意識到李衛東誤解了,忙解釋道。
李衛東佯裝迷茫:“礦石機?礦石機是什么?”
“不是,你....”中年人撓了撓凌亂的頭發,低聲解釋:“同志,我不是公安。”
李衛東扭頭就走。
管他是不是公安,這種倒霉蛋,離遠點比較安全。
剛走兩步,又被中年人攔住了。
這次他不等李衛東說話,手忙腳亂的從褲兜中取出一本工作證。
“同志,你看看,我真的需要礦石機。”
李衛東斜睨他片刻,覷見他神情懇切,不像是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