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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衛科接任了工部尚書,那么四爺黨名義上就會主持禮、工二部。

  太子黨有中書內閣與戶部,大爺黨有御史臺與吏部。

  若是衛科上位工部尚書,那么三足鼎立之勢則成,太子黨就不能專心對付大爺黨了。

  事實上,由于劉永銘的出現,曹岳早就一心二用了。

  去年冬至過后,曹岳便看出了劉永銘有了異動。

  在元宵過后,曹岳終于明白,劉永銘這是在分化四爺黨。

  曹岳不解的是向來沒流露出野心的劉永銘,為何突然有了這樣的舉動。

  現在曹岳想明白了,劉永銘一定是預見到了工部即將會有大事發生,最終衛科將會取代袁魁,而產生太子黨、大爺黨與四爺黨的鼎足之勢。

  但是劉永銘并不想讓太子黨落敗而引得國家衰落。

  他想的是虛弱的四爺黨聯合大爺黨來對抗太子黨。

  而四爺黨遠比大爺黨來得好擊破,所以曹岳定會先去對付四爺黨。

  劉永銘只要在前期分化掉四爺黨,就可以做到借曹岳的刀來處絕掉四爺黨。

  劉永銘在不參政的情況下,像是棋手一般按照著自己的設想一步步地實現了自己的目的鏟除對手,這讓曹岳越想越是后怕。

  但曹岳也不是什么都沒做。

  雖然他之前并不知道袁魁是個大貪,也不知道工部的雷是否會炸,更沒指望著袁魁會倒,但他卻是從劉永銘的舉動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所以在很早之前,曹岳便讓魏文政有意無意地去接近四爺黨的陸預。

  且在劉永銘的運作之下,四爺黨貌合神離,幾乎已經不可能與太子黨一爭了。

  只要那個好謀無斷的四皇子劉永鎮使出一個什么爛招,必定會讓太子黨打一個防衛反擊,而且劉永鎮自己還會措手不及而奔潰。

  魏文政在黃河潰壩的事情上只要他處理得好,回到朝中還是十分有希望的。

  他若是回來,再與陸預進行一些交流,把陸預拉進太子黨其實并不是太難的事情。

  那樣一來,就算是衛科坐上工部尚書的位置,也扭動不了太子黨的勢頭。

  所以,當程管煒提出這件事情的時候,曹岳則是穩坐秦山一動也不動。

  劉永銘也只是站在一邊輕輕地點著頭。

  他那不是在贊同誰的提議,而只是單純地在打瞌睡。

  劉塬此時亦是有些為難,他可不知道陸預其實也有投太子黨的意思了。

  他觀望了一下朝堂下的眾臣工,說道:“袁愛卿居功至偉,其重疾在身,朕委衛愛卿暫權于尚書事,亦是派人探望袁愛卿。其之所逝,朕心憂痛,至令不能平復,工部尚書職待議吧。”

  讓衛科權尚書事是劉永銘發的圣旨,但外人并不知道。

  程管煒好似還不死心,他說道:“河以水溢,國之大計。皇上任以能吏御息于壁,平壤于川。又命重官調度于中,清吏職司。但卻無賢臣居中統籌。衛侍郎能本多勞,任職得當,當為尚書。臣聞,名不正則言不順,皇帝親命,職能方守。請皇上明以親鑒,速平民災。”

  程管煒的意思是,魏文政在外面干法,李裕在長安城這邊幫著調度,但是工部這里是要有人統籌規劃的。

  別到時候災沒賑好,河又沒修好,引得秋訊或是來年再來一場水患。

  程管煒這就是明著要保薦衛科當工部尚書了。

  只要衛科能上任,太子黨將多一員勁敵!

  程管煒這么做其實也是在冒險。

  他擔心的事情其實不在朝堂上,而是在后宮。

  衛科若是當上了工部尚書,在后宮里那衛淑妃的氣勢也就不會輸給丁皇后。

  甚至衛淑妃可以與她平起平坐,乃至最后倒逼丁皇后讓位。

  不管如何,這都是對劉永銘十分有利的。

  所以劉永銘寧可在一邊打著瞌睡也不想管這事,多這份嘴。

  程管煒這邊話一說完,那一邊曹岳搖了搖頭,也從班列里站了出來。

  眾人以為曹岳要反對程管煒話的時候,卻沒想到曹岳向著皇帝劉塬拜服說道:“臣,附議!”

  站在劉永銘身后的八皇子劉永鍵怎么也想不明白曹岳如何還會附議自己對頭的話。

  他頂了頂劉永銘的后腰,輕聲問道:“六哥,這怎么一回事呀?”

  “什么?八弟說什么?”劉永銘從站夢中醒來,一臉迷離地問了一句。

  八皇子也看出了劉永銘的疲憊,他以為劉永銘剛剛一直都沒聽,只得悄聲應道:“沒事。我自己琢磨吧。”

  劉永銘當然知道曹岳是怎么想的。

  曹岳這是在向程管煒示威。

  意思是,你想的事情成不了。你看看,四爺黨的人被你保薦,陸預與谷從秋居然都沒出來附議。四爺黨都這樣了,你覺得四爺還會有什么戲可以唱?

  所以,曹岳出來附議完全就是在嘲諷程管煒。

  只是這樣一來卻是讓皇帝劉塬更加為難了。

  劉塬擔心的也是因為衛科升職所帶來的后宮的不安。

  原本劉塬對后宮里的那些嬪妃就有些頭痛,以后衛淑妃再與丁皇后矛盾加深,那自己這日子真就沒法過了。

  對于劉塬來說,現在衛科掛工部侍郎職權理尚書事是最合適不過的,他并不想改變現狀。

  為難的劉塬看了看朝堂里的眾臣工,見得劉永銘正在著打哈欠與八皇子說話,他怒目圓睜地喝道:“秦王!宣政殿上,不許怪樣!”

  劉永銘被劉塬這么一喝,嚇了一跳,這才提了些精神來。

  劉永銘不好意思地說道:“兒臣……兒臣只是有點累而已。”

  劉塬原本是想吐糟:“你一個平日不上朝的散閑王爺,哪有什么累不累。”

  但在朝上的確是不能直接說這樣的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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