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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塬看向曹岳,問道:“何人?”

  曹岳言道:“工部郎中趙振華。”

  曹岳之所以會保薦這個人,也全是因為劉永銘的關系。

  劉永銘不只向曹岳提過這個人,還向丁太后與皇帝也都說過。

  與丁太后說趙振華之事是為了試探丁太后與丁成儒的“妹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雖然丁太后想保下趙振華,但是劉永銘覺得這里面的事情可能相當復雜。

  丁太后極可能不敢向劉塬說趙振華的事情,要不然她也不會強行要求劉永銘去處理趙振華之事。

  最后劉永銘只好又與皇帝說了一次。

  皇帝劉塬好像是知道一些內情,但又沒有與丁太后溝通過。

  但劉塬是個大孝子,趙振華若是真的出事,他自然是去會保下趙振華的。

  至于劉永銘與曹岳說趙振華之事,那不是為了讓曹岳真去保下趙振華,而是讓曹岳給趙振華一條上位之路。

  趙振華雖然是個兩面人,但他的才學確實是比一般人來得高不少。

  劉永銘很是欣賞這樣的人。

  另外一個原因是,給趙振華起名的那位授業恩師到底是誰,劉永銘還不知道。

  劉永銘對這個人十分好奇,如果趙振華沒能保下來,或是沒留在自己身邊,這個疑似的穿越者必然會與自己擦肩而過。

  曹岳是個聰明人,當他發現皇帝知道趙振華之事后,他馬上就猜出了劉永銘的意思。

  于是這才有了曹岳保薦趙振華當長安知府的事情。

  六部官員外調以后再回來,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而且也是有慣例的。

  外調后再內調是為了讓這個官吏了解地方,回到六部以后能更好得鏈接地方,更好得開展工作。

  除非皇帝離不開這個人,或者這個人的能力已經達到了不用去地方做上一任的地步,這才會一直讓他在朝廷里留任。

  劉塬聽得曹岳的保薦,對劉永銘問道:“秦王,趙振華此人你看如何?”

  劉永銘言道:“兒臣又不懂吏治,您問兒臣這個,兒臣……您還不如問問程天官呢。”

  程管煒連忙應道:“趙振華,能吏也。只是其是工部職屬,不知其治民如何。”

  劉塬問道:“其人可會治水?”

  “有此所長。”

  劉塬言道:“能治水,則知百姓苦患。知百姓苦難者,必能大治地方。此朕無慮矣,只問秦王,此人與你可合得來?”

  劉塬這話說得十分牽強,好似就是為了讓趙振華做這一任長安知府一樣。

  而且劉塬好像也沒想過讓趙振華回到六部。

  畢竟趙振華做的那些事情有一些與法不容,從六部調出去做完這一任后想來也不會有回到朝廷的機會了。甚至都不會留在官場里。

  趙振華能善終,其實已經算是天恩浩蕩了。

  劉永銘說道:“兒臣、兒臣與他又不熟,他只要不給兒臣找事添亂,再把山知府以前欠兒臣的銀錢與糧食都還回來,兒臣也沒覺得能與他起什么沖突。”

  正此時,五皇子劉永鈞從班列里走了出來。

  那五皇子一下子撲倒在大殿的中間,泣聲說道:“父皇!兒臣有事求奏。”

  劉塬見得那五皇子的表情不對,疑聲說道:“你有何事盡可講來!‘

  五皇子說道:“袁工部鞠躬盡瘁、累疾而亡,其膝下無子,亦無人為之戴孝,此之言憫。其為兒臣授業恩師,本當由兒臣帶孝送終。只因兒臣貴為宗室,不敢有此妄行,故不成此舉。但那趙郎中卻是袁工部最得意之門生呀!還請父皇恩準,讓趙郎中為袁工部守靈送葬!”

  五皇子劉永鈞還是有些機敏的。

  在劉永鈞的眼中,趙振華要是外放做了地方官,即使是長安知府,想要在五爺黨失勢的時候再回來,那本就是極難做到的。

  所以劉永鈞是絕不肯讓自己為數不多的五爺黨再外放出去,于是就想了這么一條緩兵之計。

  只要趙振華請假為袁魁守靈送葬,并帶孝三月,三個月以后眾人想來也忘了這件事情,那么趙振華極有可能就不用離開六部了。

  劉塬沒應答五皇子,卻是對劉永銘問道:“秦王,你當如何?”

  “這跟兒臣何干呀。父皇您自己做主即是了。”

  劉塬說道:“趙郎中與袁愛卿好似并無親緣,也不知其愿否為袁愛卿帶孝。朕雖貴為皇帝,但也不能以情緣強人所難。這樣吧,讓趙愛卿先去長安府衙上任,至于其自身如何表示于袁愛卿,那亦是憑其心而使然了。長安府衙雜事雖多,亦可騰抽閑與袁愛卿送靈。”

  皇帝似乎心意已絕,五皇子見計不成,又想說些什么。

  卻不想那劉永銘突然問道:“五哥。你口中的那個趙郎中是不是一直幫著內務府修舍利塔的那個人?”

  五皇子耷拉著臉應道:“是又如何。你問這做甚?”

  “別提了。這不是袁工部沒了么,那個姓趙的可傷心了,找我訴苦來著。我看著心里也難受,所以就問他有何需求。他說袁部堂之死讓他憂心傷神,只要我幫他找幾個姑娘陪他樂一樂,他的愁情就沒了!”

  劉永銘的話一說出口,那五皇子噌得一下,就從地上跳了起來。

  “你說什么?”

  五皇子劉永鈞不是想問劉永銘到底說的什么話。

  他其實是想問,趙振華怎么會與劉永銘與來往。

  劉永銘笑道:“至親離世最是心憂。我看他實在是可憐,他即是提出來了,我也不能拒絕不是?反正我那里的侍女也多,所以就將他留在了我外宅里,叫了一些侍女陪他說話,排解排解心情。誰知……誰知他一進去就不出來了!”

  “你、你、你!你用女色誘我門人!”

  劉永銘急道:“五哥你別急呀!該急的應該是我!他在我那里吃我的喝我的,每個要花好多銀子呢。這都好幾天了都!五哥喲,要不你與六弟我走一趟,去勸勸他,讓他快點回到工部做事吧!舍利塔那里還等著開工呢!”

  舍利塔停工可不是因為趙振華不在,而是因為黃河潰壩,宮里把一切修繕宮室的工程都給停工了。

  歷朝歷代的民君都是這么做的,也算是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了。

  那劉永鈞被劉永銘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你、你!父皇!”

  五皇子噗通一聲向著劉塬又跪了下去:“父皇,那趙郎中原是兒臣的門人哪,你看六弟他……”

  劉塬輕咳了一聲說道:“行了。秦王口無遮攔,那趙郎中必不是那等人。此中必有他由。趙愛卿即是在秦王那里坐客,那就讓他快些去吏部更換文牒,即刻上任。都退下吧。”

  五皇子眼看著自己的門人被劉永銘算計卻無計可施,最后只好憤憤不平地退回到隊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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